魏老爷反问魏大少爷：“为什么这么说？”
魏大少爷答：“咱家退亲这事儿太凑巧了，若古家还想跟咱家结亲，必然会以古老夫人之死逼咱们同意，说不准还来个庶换嫡。”
魏老爷笑：“古老爷的宠妾可是极为得宠，你娶了她女儿，这路子不是更宽吗？怎么就不乐意呢？”
魏大少爷笑：“古老夫人过世前就帮古老爷安排好那倒好，古老夫人去得这么急，钱庄又太敏感，古老爷未必能压住那帮子老人。再说，那妾室只有一子，嫡妻却有三子，后宅失火引发前院火灾是必然的。”
“古老爷只偏心妾室还好，若还偏心庶子，只怕是年长的嫡子不服，势必会引发内部争斗。古家本就因老夫人过世而人心浮动，这一来，只怕会加剧内部争斗。”
魏老爷又问：“可这跟你这个女婿又有何关系呢？想来古老爷会陪嫁众多财物，这便宜你干什么不占？再说，古家越乱，你这女婿不就有机会捞鱼吗？”
魏大少爷笑：“若是旁的行当，我说不准试一试。钱庄这个行当，你儿子我不成啊。”
“哈哈。”魏老爷大笑。
与并不平静的城北大户人家相比，三条巷的晚上是安静得过头。
梁四笑睡了一个好觉，就到了第二日的大早上了。
今个儿是梁四笑和梁五瑶做饭的日子。
梁家是四人轮着做饭，梁四笑和梁五瑶算一个人。
今个儿早饭吃的是凉面。
梁四笑做主力，梁五瑶打下手。
白色的面拌着绿色的黄瓜丝，再放点芝麻酱、香油，梁家五姐妹和吕护卫吃得麻溜极了。
待吃完了，休息一会儿，就到了吃牛肉干的时候了。
梁家做了两种口味的牛肉干。
一种是五香味，一种是麻辣味。
梁四笑两种口味都爱吃，她左手捏着一根五香味牛肉干，右手握着麻辣味的牛肉干往嘴里头塞，再咬了几下，软又不太软，硬又不太硬的牛肉干就被梁四笑吞进肚子里头了。
吃完，梁四笑问梁一俏：“大姐，昨个儿这牛肉干什么时候弄好的啊？”
梁一俏说：“差不多到亥时了。”
梁四笑大笑：“哈哈，鲁大爷昨个儿晚上肯定没吃上牛肉干。”
正说着，门外就响起鲁大爷的喊声：“四笑，我给你送乳酪糕了。”
梁四笑赶忙应了声：“哎，鲁大爷，我就过来。”
梁四笑说完便起身离开堂屋，吕护卫咬着牛肉干跟在梁四笑身后。
两人走到大门处。
哐当，门开了。
梁四笑就看见鲁大爷端着一盘乳酪糕冲着她笑：“四笑啊，来来来，尝尝，我大早上买的，新鲜呢。”
梁四笑接过盘子，邀请鲁大爷进屋。
鲁大爷拒绝：“不了，我这走。”
梁四笑听这话，心里头发笑，话却这样从嘴边说出来：“那好，鲁大爷，你慢走。”
这话让鲁大爷急了。
鲁大爷提醒梁四笑：“四笑，你是不是忘记什么啊？比如，昨个儿你家的牛肉干，我还没尝呢。”
梁四笑故意拍着脑袋，说：“哎呀，鲁大爷，你说我年纪小小的怎么记忆这么不好呢？鲁大爷，昨个儿馋坏了吧？”
鲁大爷笑：“嘿嘿，可不是哩，馋得我半夜没睡着，心想这牛肉干怎么还不到我嘴里头呢？”
这会儿，梁一俏带着一包牛肉干过来了，还没等梁一俏说话，鲁大爷就抢过去，说：“这就是馋坏我的牛肉干吧？哎呦，我的嘴可是馋死了。四笑，我回家了，你别捂嘴笑，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梁四笑看着鲁大爷的背影，大声说：“鲁大爷，我没笑话你。”
鲁大爷挥着手作答：“你多笑话笑话我，我不害臊。”
梁三娇也走过来了。
她手里头抱着几包牛肉干。
她说：“这附近几个邻居咱们是不是也送点？”
梁四笑喜欢这活儿，她接过牛肉干，拉着吕护卫，往大门外走，边走她还边转头：“三姐，把门关好，谁来了也不开门。”
就这样，梁四笑抱着牛肉干送了几户相熟的人家。
这几户相熟的人家也就是小莲家、艾嬷嬷家、文家。
姜大娘家是梁四笑自个儿爬去送的。
就这样，还多了一包，梁四笑也不客气，与吕护卫站在自家大门外，你一根我一根，开吃。
正吃得起劲时，石少爷又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一过来，石少爷一脸嫌弃地看着梁四笑：“就这丫头片子还夸她是个美人儿？呵，呵呵。”
梁四笑火了，学着石少爷的语调反击：“就这模样还夸是个公子哥儿？呵，呵呵。”
石少爷一听，笑了，他夸：“你这丫头片子脾气挺大的嘛，有意思嘛。”
“来，接着。”石少爷往地上扔了几块碎银子，他嘲笑，“买点肉吃，多补补身子，别跟个扁担一样宽。”
梁四笑又火了，正想顶几句，就被吕护卫给拦在后面。
吕护卫也不说话，双手握拳，转了几下。
石少爷见状，笑了：“哟，这是魏沁那狗屎少爷养的女打手吧？怪了，你不在魏家当差，跑这地儿拉什么屎啊？”
这石少爷一点儿也不顾自个儿是个少爷，就爱屎话连篇。
他又说：“也对，外头养的外室嘛，新鲜着呢。不过——”
石少爷又侧过身看了下梁四笑，又是一脸嫌弃：“就一扁担样儿，我还以为是个美人儿呢，晦气，走走走。”
石少爷说完就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梁四笑不解，问：“这石少爷是个什么来头啊？”
吕护卫说：“石家的独子，父母双亡，就靠两个外姓的叔叔过日子。”
梁四笑心一转，就转出了真相：“莫不是这两个叔叔把持了石家的生意？”
“嗯。”吕护卫答，“是他父亲的义兄，他父亲死后便收留了石家傻子。”
“傻子？”梁四笑又问：“为什么叫他傻子？”
吕护卫一直看着石少爷的马车走了，才松口气，也才有闲功夫跟梁四笑细说：“可不就是个傻子。人家骗他，石少爷，你日后肯定是个大画师。”
“这傻子就信了。整天拿着一支笔，在纸上画。可，他哪会画啊，就在纸上泼几下，也不知道是哪个糊弄他的，说他这画会变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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