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娇也偏帮梁五瑶：“四笑，五瑶不像你生下来就有宿慧。这旁人家十一岁的娃娃还在尿床呢，咱们五瑶都会读书了。”
“对对对。”梁二美幸灾乐祸，“比四笑你还会读呢。”
梁四笑瞪眼看着她娘、她三个姐姐，然后又瞪眼看着偷偷伸出头的梁五瑶，见梁五瑶心虚得躲回梁氏的背后，她才哼了声，说：“娘、大姐、二姐、三姐，都说幺儿莫惯，惯来惯去惯成祸。”
“你看看你们，惯惯惯，把五瑶惯出个祸祸出来，我看你们怎么办？”
“哈哈。”梁二美听了梁四笑这话笑出声，她笑话梁四笑：“四笑，你还是看好你自个儿吧。”
“就算五瑶是祸祸，那也是排在你后头的祸祸。你才是咱家第一个祸头子！”
“二姐——”梁四笑喊。
“小声点，我听得见。不就是吃了几颗糖吗？”梁二美说，“小题大作。”
“我不管了。”梁四笑恨恨地将竹条放下，气呼呼地走了。
待梁四笑走了，梁五瑶才从梁氏背后出来，再拍着胸膛说：“四姐也是，不就是吃个糖吗？干嘛子要打我啊，哼，不理她了。”
一旁的梁氏问：“五瑶，这糖你打哪来的？”
梁五瑶答：“班里的同窗给的。”
梁一俏觉得奇怪，问：“她们给你糖干什么啊？”
梁五瑶说：“她们问我问题，我告诉她们了。她们又问我喜欢什么，我说我喜欢吃糖。”
“你啊——”梁氏用手指点着梁五瑶的额头，“以后不许吃了。”
“哦。”梁五瑶搂着梁氏，又哼了声，“娘，我今个儿跟你睡，我不跟我四姐睡了。”
晚上睡着了，梁五瑶突然被牙疼得哭起来，梁氏赶忙点蜡烛给梁五瑶看牙。
烛光暗暗的，梁氏实在是看不清楚。
咚咚咚，有人敲门。
是梁四笑在外头喊：“娘，我怎么听见五瑶哭了？”
梁五瑶立即哭着喊：“四姐，我牙可疼可疼了。”
哐当，梁氏把门打开了。
梁四笑披着外衣窜进来，抬着梁五瑶的下巴，让梁五瑶张嘴。
梁四笑问：“哪儿疼？”
梁五瑶指了个地方。
梁四笑趁着烛光细看，可，光还是太暗了，看不清也就不看了。
她让梁五瑶把嘴闭起来，又揉着梁五瑶牙疼的那块肉。
大约是真疼，梁五瑶晃着头不让梁四笑揉。
梁四笑也不敢揉了，与举着蜡烛的梁氏说：“娘，咱厨房有花椒吧？拣几粒让五瑶咬。”
“诶。”梁氏也慌了，她听着梁四笑的嘱咐，往厨房走。
刚走几步，梁三娇举着蜡烛出来了。
梁三娇问：“娘，外头黑乎乎的你去哪儿？”
梁氏答：“我给五瑶拿花椒，她牙又疼了。”
“我去，娘你回房吧。”梁一俏也出来了，她举着蜡烛往厨房走。
梁氏便和梁三娇回卧房了。
这会儿，梁五瑶又抬着头让梁四笑揉牙疼的那块肉。
梁二美也过来了，她问：“五瑶，你是不是要换了牙了啊？”
梁氏拍头说，“真是的，我都忘了。五瑶，张嘴。”
梁氏让梁五瑶张嘴，梁四笑和梁二美在一旁举蜡烛。
梁氏掰开梁五瑶的嘴，用手摸，一摸她就觉得梁五瑶有颗牙齿松了，她问：“五瑶，是这颗牙疼吗？”
“嗯嗯嗯。”梁五瑶点头。
梁氏松了口气，“你这是要换牙了。等天亮了我带你去看牙大夫。”
梁一俏也拿着花椒回来了。
她问：“娘，还用花椒吗？”
梁氏答：“不用。一俏，你和我去厨房弄点盐水让五瑶漱口。”
“诶。”梁一俏应了声，举着蜡烛和梁氏离开。
没一会儿，梁氏便端着温盐水过来了。
她先是让梁五瑶先含一会儿盐水再吐出来，再与自己的几个女儿解释：“这方法是从一个老妈妈那头晓得的。”
梁氏说完不动声色地看了梁四笑一眼，再继续说：“以前你们换牙的时候我也给你们弄过。”
“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温水里头放点盐。若是这水热，就让它冷一会儿再含。不要见这水热，就把没烧的水掺进去。”
大抵是这个方法是有用的，梁五瑶含了温盐水后也不觉得那么疼了，她又躺回了床上，与梁氏说：“娘，明个儿我还要月考呢。”
“不去。”梁氏说，“先看牙。”
梁一俏等人见梁五瑶无事了，一一离开。
留下梁四笑把门关好，再往梁氏床上最里头爬，再一躺，拉着被子搂着梁五瑶一块儿睡。
梁五瑶撒娇：“四姐，我牙疼才不是因为吃糖呢。”
梁氏也上床了，她吹熄蜡烛，翻过身，半搂着梁五瑶，“五瑶，这糖你也少吃。你同窗问你问题你答就是，干什么收人家的糖啊？”
“梁五瑶，我说呢，”梁四笑叫起来，“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就在我眼皮底下怎么买的糖？合着你这糖是这么来的。”
“四姐——”梁五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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