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林孑乳娘的孩子,自小一同长大。她知林孑。在林孑郁郁又充满仇恨的过去里,景若是她人生里唯一看到的温暖。
可情爱是不讲道理的,不是有人闷头付出,另一个人就必须回应的。
她知道林孑撵景若走或许是想要终结这场不该有的缘分,但那定是另一场彻骨折磨。她是将军,很聪明,很可靠。但也很笨拙。自从大将军走后,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武场里练刀,砍刀昏天黑地,仿佛那样才能宣泄心底的各种失落、仇恨、愤怒……
恐怕没有人能想到武场上这个雌雄莫辨的刀客也曾是骑在她那威武的父亲脖子上娇憨天真的姑娘。
暮禾意欲成全,林孑又何尝不知。冷睨她, “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猜我心思忤逆我的。”声音冷漠。
暮禾只是担心地看着, “将军,云大人还在等你。”
林孑冷冷扫了她一眼,拳头攥紧又松开,半晌,眸光低沉 “罢了,回府。”
主仆二人打道回府,马车上林孑没再看暮禾的手。
刚入青园不久,便见云涵从庭中疾步走来。
“将军,景公子走了——”话赶话讲了出来,还没说完,就看到林孑脸色阴沉,云涵当即低头,余光扫到暮禾染血的手心,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
“走了便走了,天又没塌,你这么急干什么?谁在后面撵你了。”林孑冷睨了云涵一眼,语气不耐烦。
云涵一肚子话被憋在嗓子眼,全都在喉头打了个转, “在下担心将军身体,若景公子离开,以后谁来为将军调理身体?”
“本将军身体强健,何须调理?”说完便冷漠回别风院,丢下云涵在原地一脸凌乱。
暮禾小心跟上林孑。
回到别风院,林孑径直去书房做事,神色如常。暮禾一只脚刚踏进房门,便听, “在门外罚跪一个时辰。”
闻言,暮禾脚缩了回去,低头道, “唯。”
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渐变黑。暮禾领罚结束,在门口小心问, “将军,可要传膳?”
“嗯。”声音如常。
林孑回到卧房,片刻暮禾叫人将饭摆了上来。端起一碗饭神色如常用着,总是若有似乎能感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蹙眉道: “你下去吧。”眼皮没抬道。
暮禾心一紧, “唯。”躬身退出房门。
用晚饭,林孑再次从廊下返回书房。
见暮禾在门口立着,眼眸低垂, “你去包扎下手,日后若再多事,休怪本将军无情!”
闻言,暮禾恭顺道, “唯。”然心中所想,无人可知。
林孑在书房回复奏报,回复完最后一份文书,已经到了万籁俱寂的时候,整个青园陷入一片黑暗。
已到子时,暮禾提着灯,陪林孑在府里逛了一大圈。走至那道有拱门的拐角,林孑朝尽头淡淡望了眼。
道, “把他的院子清了,日后放杂物吧。”只望了两息,再无留恋。
“唯。”
主仆二人返回别风院,一夜长眠。
一连七八日,林孑都忙于公事,不是在处理公文,就是出府与人结交。苍国的商贾士族在不知身份前,与林孑交谈甚欢。
是日晚,林孑在书房里翻阅这些人的信息,便见暮禾叫着几个人抬箱子进院里。起身出门,问, “这是什么?”
暮禾思忖着道: “回将军,微生院里清出来一些物件,奴准备叫人搬去偏屋。”
林孑站在原地凝眸片刻,抬起下巴示意人打开箱子。
奇珍异宝、字画古玩、医书铜人……除了那些药材,这十几年所有送出东西都是原封不动收在这里。而那些药材,也都是用在她的吩咐上。
林孑感到心沉到了地底。片刻,吐出一口郁气,鼻头一酸,眼眶有些热。
她就这么叫人讨厌吗??
冷声道: “把东西造册,日后送礼就先将这些东西送出去。”
暮禾心里亦觉得有些痛,每一样东西都是她亲眼目睹林孑怎么认真选的,此刻只能乖顺道, “唯。”
“东西另找一个院子放吧。”
“唯。”
入夜,林孑泡完温泉回来,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不通——
虽然可以用公事麻痹自己让自己不想,可一想就想不通,索性让暮禾陪她在园子里走走。
暮禾提着灯在一旁照明。
青园里有一处莲塘,这个时节也只有寂寥残枝可观。
夜里正在散步,林孑注意到远处一盏竖灯下有一个人影趴在地上。
皱眉道: “那是谁?在做什么?”
暮禾回复: “回将军,那人是沈琼林。”
林孑眉头一挑, “他在那儿做什么?”
“作画。”
林孑一脸迷茫。
这大晚上,趴外面???
暮禾见林孑不解,解释道: “沈琼林白日要在院里撒扫擦屋,听张陂说,他每日都是匆匆用饭,然后回屋捉笔画画。到了夜晚下工就来此处作画。”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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