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慈祥的面容上泛出冷笑,周围的空气都冷下来。
“敢动裴氏嫡系血脉,老东西也要担得起!”
“祖父——”裴锦这一声呼唤打断了裴沐酝酿的怒气。
裴氏嫡系就剩下这一丝血脉了,他不容任何人动心思。
更何况是个外人。
裴沐郑重看向裴锦,“锦儿,你爹你叔伯都跟着越王爷死在北边了,兄弟姐妹们南渡至此,要么饿死,要么被杀,嫡系就剩下你一丝血脉了!万事保全自己为上——”
裴锦点头。
“这次北上的事想必也有旁系那几支的手笔,但祖父莫担心,孙儿得空就去把他们收拾干净。”
裴沐摇头,许是人年龄大了,该报的仇都报了,再心狠手辣,也不想折太多家族的血。
“这件事我来处理吧。你去和王敦斡旋。王家也不是上下一心,王导要护皇帝,和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孙儿明白。”
***
五日后——
陈桥看着床头摆着的漂亮衣服,陷入沉思。
“姑娘可是不喜欢?”
陈桥摇头,“裴朱姑娘,能帮我——”
突然想到自己原来那身一股蛇血味,腥臭。
“麻烦姑娘找身平常百姓穿的。这个我穿不惯,不自在。道袍也行——”
裴朱劝说了几番,但陈桥显然软硬不吃。
“就求求你了——”
裴朱无奈,只好去外面买了一身普通衣裳。
陈桥换上。
“怎么这些天都没见你家公子啊?”
“公子公事繁忙,星夜出,星夜归。”
“看来当公子也挺辛苦的。”
裴朱笑而不语。
她已向陈桥道过谢,也道过歉。
经此一事,她也算知道,陈桥是有些本事的。
就是人生在山野,性子散漫,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桥:“我今天要离开,也不向老爷子辞行了。这里有两封书信,你帮我转交二位。”
“这可不行!”
“哎呀,姑娘,可不要这么不洒脱。我不是在这里坐牢。只是想要出去转转,咱都认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裴朱继续劝说,“姑娘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从小到大挨打,怕什么都不怕受伤。你家公子还亲眼见过我挨打呢。天天在你们府里,我憋的慌。我只有出去了,这伤才好得快。而且信里也写了找我的地方。”
又补充一句,“你别拦我,在豫州都没人拦得住我,在这儿就更没人了——”
果然,裴朱送信的功夫,陈桥就没了影。
***
暖阳从指尖溜过。
裴锦趁空隙在议事厅打开书信。
信上写着:我走了。天涯海角,有缘再见。
给裴沐的信倒是絮絮叨叨罗里吧嗦写了一大堆。
说她怎么生在山野不知礼数……吧啦吧啦自贬一堆。
总结一句话:老爷子,我不太规矩,不适合待在你家,但你的盛情我记住了,他日再报。
裴锦眼神从上到下,望着这八个字。
天大地大,有缘再见。
将这封信收在大袖中。
***
永昌元年,春分——
天光未亮,一缕春寒从缝隙中爬进昏暗的马车。
裴锦在车里闭目养神。
耳边车轱辘“咕噜咕噜”有节奏地作响。
突然,马车重重颠了下,车速减慢。
裴锦睁开眼。
狭长的眼里犹如藏了两片深湖,幽静无波。
一道童声传入马车。
“……”
车夫朝车里认错:“公子,路上有块石头,小人回去领罚——”
“无妨,夜深,不用领了。”薄唇轻启。
低低的吼声跨过两扇窗落进马车,“魔怔了!赶紧睡!”困意十足。
裴锦手挑开帘子,向后朝那间屋子望去。
长街空无一物,万籁俱寂。
那段《庄子》不知是梦是醒。
***
两刻钟后——
马车停在一处低调大气的府邸门前。
门前两盏夜灯,照得匾额上两个大字威严又雄浑。仔细去瞧,竟还能瞧出几分淡然与洒脱。
世家百年沉浮浸润其中。
赫然是“王府”。
“几时了?”
“寅时四刻。”
府中灯光渐起。
裴锦继续在车中闭目养神。
半刻钟后——
解下白色大氅。
“去扣门吧。”
车夫再回来时,大门吱呀打开。
白袍及地,腰间一块青玉璧,端是名士风姿。
王府的小厮一直低着头,将裴锦引进厅。
厅中烛火明黄,驱尽黑暗。
上好的春茶丫鬟按部就班奉上,头也是垂在胸口。
不多时,一身红色官袍的中年人踱进屋内。
裴锦从座起,躬身一礼,“晚辈见过丞相——”
这是王导第一次见这个子侄口中狼子野心的裴家少年郎。
却不成想是如此沉稳有礼,目光清静。
“贤侄请起——”
几番寒暄,两个大世家的领军人将对话引进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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