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垂眸，唇角露出一丝笑容。
“她比我刚认识的时候的确不一样了。”
至少，懂得了多为自己想想。
望着长天的笑容圣昀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你既想得到她，又何会为她拖延离开的时间？”
心中微凛，果然什么都逃不开圣昀的眼睛，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那您又为什么没有怪罪惩戒我呢？”
时间在两人之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静的仿佛能够感受到它在空气中流走的频率，良久，圣昀轻笑了一声，足以了然内心。
“长天，你觉得人类的爱是什么？”
这是圣昀第一次唤他这个名字，长天微愣，继而一笑。
“是给予。”顿了一下，他接着开口，“和守候。”
八个月后
“余小姐，今天孩子们玩的很开心，谢谢你愿意提供场地和器具食材……”
余鹿看着孩子们离开的背影抿唇轻笑，她摸了摸已然圆润很多的肚子，眼中泛出一抹柔光。
“你这快生了吧？”
“嗯，还有一个月。”
记忆忽然回到了八个月前的那个深夜，思索许久后她躲过监控离开了酒店，她特意在身上喷了浓重的香水，一路避着路上的摄像头在清晨时跑到了客运站。
余鹿没有身份证无法去买票，便跑到了发车场一辆一辆的找着她需要去的地方，最后她终于找到，然后用高于票价三倍的价钱让司机给她留了一个座位。
两天两夜的车程后余鹿终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找了路人借了手机她拨通了一个号码，这是她在恢复的记忆中看到的信息，直觉告诉她或许可以信赖。
“喂，请问哪位？”
“我……”余鹿咳了一下，有些犹豫，“你是张维宁吗？我是余鹿……”
回忆随着幼儿园老师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她看着她打招呼的方向，弯唇冲着来人点了下头。
“你先生又来给你送饭了，你们夫妻感情可真好。”
余鹿听了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她送走了对方让张维宁进屋，一踏进屋内满室飘香，张维宁深深嗅了一口，瞥了眼透明的冷柜。
“有新品蛋糕了吗？待会给我带一块，小月爱吃。”
“好，多给小月带点。”
余鹿接过他递来的饭盒走到餐桌前打开安静的吃了起来，两菜一汤搭配均衡，看着寡淡但却很好吃。
八个月前当真正见到张维宁时余鹿关于他的记忆才算是全部记起，一时间她有些害怕与担心，甚至想过转身就走，毕竟，他曾是亲手将她卖掉的人。
可当她看到跟在他身后蹑手蹑脚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女孩时心中的防线全然绷断。
圆圆，张维宁叫她小月，当她闪着一双纯粹亮晶晶的眼睛如个孩童般的看向她时，她知道张维宁是真的改变了。
“这是一年多来我救出来的人，每一个我都送回家了……”
张维宁递过来的本子上真的记了十几个女孩的个人信息，原来他真的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赎罪。
“小六说可以给你安排住院待产，那里环境更好，他会弄好一切手续隐藏你的一切信息，你不用担心。”
来到这个小镇后张维宁帮着她开了一家甜品店，旁边紧挨着一家花店，是余鹿特意选的地方，气味多样复杂，不容易显露。
自此之后便开始了她简单却宁静温馨的生活。
张维宁将余鹿带到一栋自建的三层独栋小楼，他将整个三层收拾干净让余鹿住着，后来发现她怀孕了又让她搬到了一楼。
闲暇时她会陪着小月种花做手工晒太阳，小月的精神状态还是时好时不好的，大多数时都像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但有时她也会像个正常人一样与余鹿聊天，那时她的眉眼间总是带着抹抚不平的忧愁。
她看着余鹿的脸，看着她渐渐隆起的肚子，
突然就掉了泪。
后来她从张维宁口中得知小月流了两次产，第二次已经七个月了，一个成形的男婴，成了小月一生无法撇去的梦魇。
“姐姐，他们会打你吗？你疼吗？我每天都好饿……我觉得浑身都很痛……”
余鹿抱住小月的身体，轻抚着她的后背给予安慰，她知道小月以为自己与她经历的是一样的事情。
可余鹿不敢告诉她自己遭受的一切远远超于这些，可她却一路挺过来了，她没有疯，竟然没有疯……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又或者，一直像个孩童也没什么不好。
“下个月三号我会去住院，到时候要麻烦小六医生了。”
“三号？时间这么精准吗？”
“嗯，我能感受到他们什么时候会出生……”
张维宁哑然，不过转念一想那不同寻常的半兽人也就没再多问。
“幸亏我有一个信的过的发小是医生，还是妇产科医生，不然你早被抓走当外星人研究了。”
余鹿不禁想起她第一次做B超时那名叫做小六的医生脸上的情绪变化，疑惑、惊讶、不解、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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