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坐下。
“我记得您去帝都接晓琳的时候生意好像还挺好的，怎么现在就......”肖空开门见山地问黄晓琳的爸爸。
“嗐。说来话长。这茶叶的生意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所以我们也一直希望晓琳能够再把它传承下去。前几年茶叶的生意还算好做，我们靠着这茶山和炒茶的手艺，生活还过得去。后来好多人都看上了茶叶的生意。种茶叶的和卖茶叶的都比原来多了好多。我们的生意也开始难做了。还有人在网上骗人卖茶叶，用那种很差的工业茶叶当成优质茶叶去卖，蒙人、骗人，为的就是短时间内捞一把就走。
“我们因为恪守祖上传下来的炒茶技艺，每批茶叶都要精挑细选，成本自然要高于那些粗制滥造的低档产品。加上现在喝茶的人也减少不少，年轻人转去喝咖啡，喝工业茶饮料，所以自然竞争力就下降了。”
“那个林老板又是怎么回事呢？”肖空问。
“他家不是本地人，十几年前才搬来此地。然后就大手笔收购茶山。到现在，除了我家的两座茶山以外，基本上其它的茶山都已经归在他的名下了。为了统一他的茶叶版图，他一直想要收购我家的两座茶山。为此他使了不少阴招。还好我们一直没有屈服。晓琳接手我家的茶叶生意之后，那一年他先是用比低于成本的价格把他的茶叶卖给收购商，让我家的茶叶没了买家。我们也不想当在网上卖茶叶的骗子。只能把所有的茶叶都亏本卖给他家。第二年要种茶叶的时候，又不得不向他家借钱。所以......”
“原来如此。我大致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了。”肖空说，“总之就是您的茶叶比林老板的好，但是销路就是不如林老板的低价工业茶。”
“我家独特的炒茶技艺获得过国家的认可。爸，你拿那个国家非遗传承的证书给肖哥看。”黄晓琳说。
“难怪我在杭州的时候碰到一位老人，说黄家明前茶也快要买不到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肖空点点头，“那你们现在有什么计划吗？我是说如何扭转现在的这个局面。”
“我们现在也没有特别明确的计划。一方面联系了帝都的几个大的茶城，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进一些我们的茶。另一方面也准备在网上开店。”黄晓琳说。
“你们种出来的茶都是高端产品，现在顾客欢迎的是拼价格的低端产品，这中间的脱节导致了黄家明前销路不好。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增加再多的渠道，应该效果也不会太明显吧。”肖空问。
饭桌上一片沉默。
“先吃饭，先吃饭吧。”黄晓琳的妈妈提议。
“嗯，”肖空斟酌着用词，“晓琳，我有一个大致的想法，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把打开销路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肖哥，你要去卖茶叶？”黄晓琳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我想试试卖茶叶。”肖空诚实回答。
“肖哥，咱们行吗？”王虎当着外人的面，不敢提GPT，只是质疑能不能实现。
“试试看呗。咱们总不能让非物质文化遗产断在咱们手里。”肖空说。
“晓琳，关键是你同意或者不同意我来帮你做黄家明前茶叶的营销。”肖空问。
“我当然同意，而且我巴不得你能帮我渡过这一劫呢。毕竟咱们之前有过合作，我相信肖哥的专业水准。”黄晓琳说。
这就好比大学生要帮小学生做数学作业。
“小肖，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叔叔敬你一杯酒吧。”黄晓琳的爸爸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肖空只好也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虽然我愿意而且会全力帮助晓琳，但并不代表一定会有效。我只能说死马当活马医，看看效果再说。还有就是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茶叶市场的情况。这样才能有的放矢，制订出有效的计划。所以现阶段我还不好说有哪些事是可以做的。等我回到帝都仔细研究过之后再跟你们沟通吧。”肖空说。
“没问题，没问题”，黄晓琳的爸爸连声答应。
饭桌上的气氛立刻活跃了许多。
黄晓琳的爸爸不停地向肖空和王虎敬酒。黄晓琳和妈妈一个劲儿劝阻也不行。
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了下午两点多。
“阿姨，您做饭的手艺是真好！”肖空不得不由衷地夸赞。
日头偏西，肖空和王虎才踏上了回到杭州的长途汽车。
“看一眼茶山花100多万，恐怕这世上没有比这次更贵的旅游了吧？”王虎咕哝着。
“别那么悲观嘛，万一这是一个新的契机，能给公司带来新的商机呢？”肖空倒是挺有信心。
“我明天就飞美国了，祝福我吧。后会有期。”
回杭州的路上，肖空收到了伍怀雁发来的消息，原本跃跃欲试的心一沉。
仿佛是快要长好的伤口又被撕裂一样，肖空再次感受到一种不适。
不是痛，而是另一种奇怪的不适。
“后会有期。”肖空在手机上打下四个字。
就在点击发送的一瞬间，手指滑开。
真的有期吗？理智告诉肖空，概率太低了吧。
肖空删掉四个字。
“后会无期。”肖空又打下四个字。
真的希望无期吗？不知道。
犹豫再三，肖空不知道该怎么回，索性关上屏幕，沉沉睡去。
回到帝都，肖空马上扎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GPT系统。
“茶叶市场有哪些能够提升品牌影响力的途径？”
“如何能够快速提升一个茶叶品牌的利润？”
“国内的茶叶市场还有哪些机会？”
……
“肖总这是啥情况啊？从杭州回来就跟着了魔似的，钻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了？”乌瑾问王虎。
“去了趟黄家花100多万，拦都拦不住，就是这么任性。”王虎也很无奈。
“什么？去干嘛了花100多万？”乌瑾一听就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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