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看完谢乐程尝试做出的解答题，发现他的问题主要是不知道怎么灵活运用公式，要么是背了但不会用，要么就是套错公式。
谢乐程侧过头看着林柚认真的侧脸，到肩膀下一点的秀发随意挽在耳后，露出没有一丝瑕疵洁白的肌肤，睫毛向上弯弯翘起，樱桃小嘴一张一合指出他在学习上的问题，像个从业多年的老教师一样苦口婆心教导着。
谢乐程第一次觉得，好像学习也没那么枯燥，换个人讲他一下就听懂了。
要是数学老师能听到学生的心声，估计会一个粉笔擦砸过来，然后骂道‘你这是图人家讲课吗，你这是图人家好看’。
叭叭说了一大堆的林柚好久没听见身边人的反应，侧过头疑惑往了过去，只见一双满是柔情望着自己的眼眸，伸手就赏了谢乐程一个脑瓜崩，低声骂道：“跟你说的你都听到没，又在这里摸鱼呢。”
谢乐程猛然回神，连忙点头重复了一遍林柚刚刚指出的问题证明自己有好好在听，然后问道：“那我要怎么办？”
林柚拿起练习册拍进谢乐程怀里，没好气道：“好好听课，多问老师，我要学习了。”
谢乐程将练习册放到桌面上，凑到林柚面前：“那以后我有不懂的可以问你吗？你有空的时候回我就好。”
“可以，”林柚一口答应了下来，想到什么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你每次考试成绩都有提高才可以，时间是很宝贵的，没有结果的事情我不想做。”
这是我为你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也算是看在以前那么多年的情谊上，林柚深深看了眼谢乐程，在心里想道。
她希望以前的朋友都能有更好的未来，所以会尽力去影响她们，起到一点蝴蝶效应。
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柚每天晚上抽出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专门给谢乐程做专场答疑，偶尔课间谢乐程也会拿着题在楼道上向她请教。
这可把林柚狠狠震惊了一把，她原以为谢乐程就是三分钟热度，顶多坚持个把星期就会歇菜，不知道是什么支撑他雷打不动每晚请教，真纯学习的请教。
还好他才上初一，落下的知识不算特多，之前上课也不是那种完全不听纯混日子的状态，不然林柚一定会直接将他拉黑，咱们江湖有缘再见。
四人的周末学习小组在期末考试前一个星期，因为周祺的强烈拒绝彻底崩盘，谢乐程不好意思单独凑过来，也只和林柚偷偷保持线上辅导。
期末考如期降临，今年冬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冷，鹅毛大雪一场接着一场，屋檐上结满了冰溜子，马路上大部分汽车车轮绑上了铁链条，以免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
林柚套上最厚实的外套，换上全是毛毛的雪地靴，顶着毛茸茸的帽子，再围上配套的围巾和手套，才踏出房门。
教室里，胆子大的学生拿着电暖宝偷摸充电，人站在门口望风，林柚路过一脸愁容的王茜茜，随手将她的头发揉乱，问道：“怎么了你这是，一周了还没缓过来啊？”
王茜茜转身趴在林柚桌子上，接连叹了好几次气，自从上周和周祺聊崩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有时候在学校里碰见，周祺也当不认识她一样转身就走。
“前两天不是想开了，今天是鬼上身了？”林柚双手捧起王茜茜的脸颊。
王茜茜又叹了口气，解释道：“昨天考完后我问他考的怎样，到今早都没回我，你说是不是我就不应该强迫他改变自己。”
林柚宽慰道：“你有你的立场，他有他的选择，既然他不认同你的想法那你也没必要因为他再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别想了，等会就要考试了呢，打起精神来。”
“你可以是茜茜王啊，比千千万还多一个G，帅哥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王茜茜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林柚几句话就彻底恢复过来，林柚拍拍她的小脑瓜子，有些事情靠旁人说没用，必须要靠自己想通。
天气实在是冷，随着最后一堂考试铃声响起，林柚搓了搓半僵的手放到嘴边哈了口热气，她喜欢只用窝在暖烘烘的被子里的冬天，最好是在中国最冷的小镇上，找一间拥有明亮大窗户的小房子，躺在供暖的房间里看窗外大雪纷飞。
而不是坐在四面透风冰冷的水泥房里，答这该死的题。
考完后又回到自己班上听班主任叨叨了好一会才放学，林柚裹得严严实实走出了教室，准备和王茜茜去奶茶店坐会对对答案。
王茜茜面上答应，实则一路沉默无言，进了店往角落一缩继续神佑太空，林柚在甜到掉牙和酸到掉牙里，最终还是选了杯珍珠奶茶，大粒黑色珍珠沉在杯底，温热的玻璃杯握着甚是舒服。
她将两杯饮料刚放上桌面，王茜茜伸出幽灵般的手端起其中一杯，林柚见她这要死不活的模样，随口问道：“你这哪里是来跟我对答案的。”
王茜茜再次叹气，无奈道：“今天歇会吧，明天我来你家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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