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瑜思考许久才想起潘睿的名字，问沈钰： “你跟潘睿那家伙也打架了？”
沈钰点头：“对呀，我直接一个天神下凡一锤二，把他俩打得爹妈不认。”
看一眼挂钟，还有两分钟就下课，沈钰赶紧把语文书放回后面的书堆里，准备随时发起冲锋。
陆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潘睿好像是九中的校霸，你这个小身板还跟他打架啊，也不怕别个一脚把你踹出去二里地。”
陆瑜想起手机里的视频，话锋一转：
“以后有人找你麻烦就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沈钰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我要是把光缆挖了能找你吗？”
陆瑜：“……”
陆瑜微怔，反应过来后捂住脸，逃避问题：“别找我，找许淮，许淮钱多。”
不止钱多还人傻。
沈钰戳了戳许淮的背，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大少爷说话呀。”
许淮回头，温柔的笑容中夹杂一分揶揄：“放心，我一定常去监狱看你。”
下课铃声打断沈钰即将说出口的话，她着急忙慌地拿起书包：
“我爸妈来接我了，拜拜。”
快速冲出教室，奔向校门口。
许淮慢腾腾地站起来，望着窗外沈钰远去的背影：
“我觉得可以搞一波团战。”
表白被拒就恼羞成怒报复女生，多么可笑的理由。
虽然同为男性，但许淮还是忍不住想骂一句有的男人真是猪狗不如，完全看不出任何人类的影子。
陆瑜发出邀请：“星期五放国庆节，那就星期四晚上吧，速战速决，一起吗？”
许淮除偶尔发疯搞事外，对外的形象一直保持沉稳又低调的样子，很少跟别人起冲突，但在这件事情上，窜上心头的无名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最近有点手痒。”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突出的青筋透着一丝克制不住的怒气。
陆瑜：“巧了，我也是。”
江城听懂许淮和陆瑜的加密对话，凑过来，大声密谋：“有新活动？”
许淮转身面对沈钰的课桌，眉眼低垂，宽厚的手掌放上去，像是在暗示什么：
“星期四晚上，来不来？。”
江城直言：“又是沈小钰？行，就当为民除害了。”
江城摩拳擦掌，冲秦朔微抬下巴：
“老秦，你就别去了，别耽误考试，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把秦朔的成绩摆在第一位，现在别说打架，就连平时下课打球都很少叫秦朔，让他自己好好学习。
秦朔没有推脱，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把语文书塞书包里：
“好，到时候替我多踹几脚，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复习了。”
许淮总有操不完的心，叮嘱道：“慢慢来，还有时间，别熬夜。”
秦朔：“知道，放心。”
……
楼道昏暗，陆瑜用力跺一下脚，声控灯应声亮起。
陆瑜在身上摸了一圈没摸到打火机，心想八成又被那几个王八蛋给顺走了，只能把烟叼在嘴里。
平缓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陆瑜拿出手机拨打朋友发给他的手机号。
铃声响了好一阵对面才接通。
“喂？”
传来潘睿的声音。
陆瑜语调散漫，带着两分漫不经心：“我是陆瑜。”
潘睿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差点破音，锁上房门，压低嗓音：
“陆哥，还有什么事吗？”
他不会是来追究沈钰的事情吧？！
陆瑜：“我本来是想放过你的，但你闪现突我脸就是你的不对了。”
两个学校的社会人头头不会轻易挑起矛盾，陆瑜得知沈钰被校园霸凌后碍于潘睿是九中的校霸，一直忍着没轻易对他下手，但现在架都送上门来了，不得不打。
要是现在不把潘睿打一顿立住威信，指不定过两天潘睿胆子肥了又来骚扰沈钰。
潘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脑子里疯狂思考对策，最后把锅全扣在张严身上，左右张严已经出国，连手机号码都改了，死无对证。
“陆哥，这些都是张严命令我去做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家有钱有势我哪敢跟他对着干，你说是吧？”
陆瑜怒不可遏地打断他：“潘睿，你但凡承认那些事是你做的，我都得敬你坦诚，敢作敢当。”
陆瑜开门进屋，关门后继续输出。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傻逼，事全让你干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妇是吧？”
“我看你真是阎王爷绣荷包，鬼头鬼脑还耍花招。”
“你那脸皮厚得跟口铁锅似的，往上面吐口唾沫星子都能粘锅了，你隔这儿装什么？”
潘睿被这一顿天花乱坠的输出给骂懵圈了，等他反应过来时陆瑜已经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就差从手机屏幕里钻过来给他一拳。
潘睿又恼又怯，不敢招惹陆瑜，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嘟囔一句：“我道歉还不行吗？”
“道歉？”
陆瑜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蹲下换上拖鞋，运动鞋整整齐齐摆在旁边。
“咱们商量一下，我现在去你家砍你爸妈两刀再跟你说句对不起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觉得怎么样？你要是觉得行我现在就拿着菜刀过去。”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出现法律？
潘睿被怼得哑口无言，脾气也上来了，反驳道：
“我不过就是教训她一下，至于小题大做吗？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也没缺胳膊少腿，你在这里跟我叫什么。”
说到最后，潘睿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不再吭声。
陆成被声音吵醒，打开门刚要开口，看到儿子正在打电话就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递一个询问的眼神。
陆瑜把手机拿远，小声说：“没事。”
陆成嗯一声，回房间。
陆瑜把手机放在玄关柜上，拿起放在旁边的打火机点烟，烟雾在指间缭绕。
陆瑜的耐心已经耗尽，沉声道：
“星期四晚自习放学后，十二中这边老街，不来我就去你家门口蹲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断电话。
陆成从房间走出来，眉眼跟陆瑜一模一样，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狠劲。
花臂满背让人望而生畏，年轻的时候就是远近闻名的狠角色，人人称一句“成哥”，中年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怕陆瑜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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