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宁将鲜花分好，又分别放在家里的各处。
做好这些，李玉宁满意地点头，这才像是温馨的家。
“阿玉，我想去医院看看奶奶。”
李玉宁微怔，“奶奶住院了？”
不等顾绮梦回答，李玉宁推着她出门，“那我们快过去。”
坐上车，李玉宁系好安全带便启动车子，这些天她是觉得顾绮梦有些奇怪，时常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忧伤。
但她又不知道为什么，更不好问，万一问了，顾绮梦不仅不愿意说，还更加伤心了怎么办。
再加上她这几天忙，便将这个问题搁置了。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是因为顾奶奶。
“小梦，以后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第一时间告诉我？”李玉宁看向顾绮梦，“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顾绮梦点头道：“好。”
李玉宁满眼愧疚，“对不起小梦，我这些天太忙了，其实我是有察觉到你心情不好，可又怕说了让你更加伤心，也想着给你准备个惊喜让你开心开心，但是.....”
话还没说完，顾绮梦的手落在李玉宁的手背上，“阿玉，谢谢。”
“我什么都没做，谢什么？”李玉宁眼神中满是柔情，“对不起小梦...”
顾绮梦摇头，唇边带着笑，“谢谢你在意我，哪怕你什么都没做，但我听到这些心里话，我很开心。”
李玉宁还要说些什么，顾绮梦却催促道：“开车吧，我想早点去看奶奶。”
“好。”
李玉宁松开刹车，车子驶离地下车库。
到了医院，李玉宁这才明白，难怪她不知道，原来顾奶奶根本就不在何清萤所工作的医院。
门把手向下压的声音传入顾奶奶耳中，她慌忙朝门那边看去，见来人不是顾绮梦，而是护工，她的心又失落起来。
护工也不知道这小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只要一醒来，不是看门就是看窗外，仿佛是在等谁一样。
“老太太，咱们洗把脸就睡觉吧。”护工将盆子放在桌上，又将毛巾清洗。
毛巾已经温热，对老年人来说，这个温度很适合。
顾奶奶躺在那儿，任由护工替她洗脸，她知道，顾绮梦心里是在意的，不然也不会这些天没来看自己。
或许是有怨，也或许是有恨，总之，这是她那混账儿子儿媳作出来的孽，她有什么资格让顾绮梦原谅她。
现在顾绮梦不计前嫌，花钱给她治病，还给她找护工伺候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护工又替顾奶奶擦了把脸，可这一擦，竟擦出了些许眼泪，“老太太，是我弄疼你了吗？”
顾奶奶摇了摇头。
“那是....”护工顿了一下，又道：“想孙女了？”
一听到这话，顾奶奶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老太太，想孙女了哭什么呀，我一会儿就给你孙女打电话，让她来看看你。”护工清洗着毛巾，“干护工的这几年，没少见到那些抛弃老人，不管老人的人，但你孙女不一样，隔三差五都会给我打电话，了解你的情况。”
满是老茧的手胡乱抹了抹眼泪，顾奶奶道：“她工作忙，还是不要打扰她。”
“再忙都不是理由，也应该多陪陪老人。”
护工又多说了几句，顾奶奶坚持不让护工去打扰顾绮梦。
顾绮梦站在门外，将门内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顾绮梦的举动，还有这表情，都在诉说着此事不简单，看来让顾绮梦闷闷不乐的原因是顾奶奶不假，可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已经这么多天了，顾绮梦却没向她透露一个字。
“小梦....”
顾绮梦看向李玉宁，这是要问她了吗？
可这件事情，她该怎么说出口？
说她不是奶奶的孙女？
说她的父母不是她的父母？
还是说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这实在是过于荒唐，也只有晚八点档狗血电视剧敢这么写。
顾绮梦深吸一口气，似是做了某种决定，可李玉宁却道：“要进去吗？”
见顾绮梦有些发懵，李玉宁道：“要不我去买点水果再来？”
“今天过来得有些仓促，我都忘记买水果了。”李玉宁有些懊悔。
顾绮梦不愿意说，她为什么要逼问呢？
她愿意等，等顾绮梦说的那天，她也相信总有一天，顾绮梦会告诉她。
顾绮梦明显松了口气，也没刚才那么紧张，“不用，我让护工每天都买了水果给奶奶。”
“那我们现在进去？”
“嗯。”
顾绮梦刚按下门把手，门却从里面开了。
护工见来人是顾绮梦，有些惊喜道：“顾小姐你来啦，刚才老太太还念叨你呢，每天不是看着窗就是看着门，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以为是你来了。”
护工扭头看向顾奶奶，笑道：“现在好了，老太太如愿了。”
“老太太，开心吗？孙女来看你了。”
顾奶奶看着顾绮梦，浑浊的眼珠蒙上一层薄雾，连连点头道：“开心...开心...”
“奶奶，这几天公司跟小梦所在的公司有合作，忙得是不可开交，今天一有空，就立马过来了。”李玉宁朝顾奶奶走近，她开起了玩笑，“我不请自来，奶奶不会不欢迎我吧？”
顾奶奶笑得像个小孩儿，“不会，不会，欢迎，欢迎，我都欢迎。”
李玉宁在床边的椅子坐下，“那就好，不然我得多尴尬。”
“我这几天也有些忙，都没问小梦，不然我早就过来看奶奶了，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顾奶奶的目光在李玉宁与顾绮梦身上流转，“好些了，有你们来看我，我更好了。”
李玉宁道：“那我们可得经常来看奶奶，每天来八回，说不定奶奶过一两天就能出院了。”
顾奶奶乐得直笑。
李玉宁跟平时相比，很反常，仿佛打开了话匣子，顾绮梦知道，李玉宁是为了她着想，怕她尴尬，怕她的情绪翻涌。
顾绮梦嗔道：“那我们不就比灵丹妙药还管用？”
“可以试试？”
顾绮梦朝顾奶奶走近，“奶奶，别听这家伙的，一天来看八回，那奶奶还要不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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