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你一大妈不是在家嘛。他们来看师父、师娘，你说能空着手？你一会去他家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拎点东西回来。你的师兄们往年都是送整盒的点心，我想今年应该也少不了。”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一会我就过去。哪怕拎一盒点心回来，咱也能嘴里换换味儿。”贾东旭听懂了母亲的话，他就改了主意。
“东旭，这两年你也没给一大爷送过节礼，你这样做不太好吧。”秦淮茹怯生生地说道。
“秦淮茹，闭上你的嘴吧。你懂个屁，他天天惦记着让咱家东旭给他养老，他不得对东旭，对咱家好点儿。要他一盒点心吃怎么了？别说一盒，就是把那些点心都给咱家拿来，不也是应该的。”贾张氏的声音又尖又厉，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妈，我觉得这大过年的，咱这样做不合适。”秦淮茹还是坚持要劝说婆婆和自己的丈夫。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家连个孩子毛都没有，留着那些点心干什么。东旭，回去你去你一大爷家，就讲棒梗嘴馋了，咱家日子穷，家里什么都没有，哄不好孩子。”贾张氏的主意是真多。
……
易中海听不下去了，他的心比现在水缸里的水还凉。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中院，脚步趔趄地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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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你回来了。柱子同意一起过年了？”一大妈只听到人进来，也没注意看丈夫的脸色。
“傻柱不愿意。”易中海就说了这五个字，然后进了里屋，往床上一躺，不再吭声。
一大妈听出了自家男人不痛快。于是自顾地忙活着，不想再多问什么，省得惹他更不高兴。
易中海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这一趟听到的话，受到的委屈，他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我怎么命就这么苦，老天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孩子。
自己选的养老徒弟，他怎么可以这样。虽然他心里也没多想，可他那个娘，总给他出着这样的主意，得把他教成什么样？贾东旭真能给自己养老？要是不能的话，那自己在他身上花的心血，可就打了水漂了。
自己的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不行，不能再让贾张氏留在四合院，省得她把东旭给教坏了。
秦淮茹是个好女子，你听听她今天说的话，都在理儿上。贾家如果她当家，那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
正当易中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贾东旭来了。
“东旭来了，快进来。家里过年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一大妈关心地问了两句。
“一大妈，这个年月，还想什么过不过年的，能有个肉饺子吃就算不错了。您家里都准备好了？”贾东旭瞎客套。
“嗐，跟你说的一样，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就是比平时强点。你这大晚上的，来找你一大爷有事儿？”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有什么能搭把手的嘛。”贾东旭还算是会说话。
“我都忙完了，用不着你干活。你一个人养一大家子也挺不容易的。我们老两口子，还没到那个时候。等我们年岁到了，你能天天过来看我们两眼，我们也就知道足了。”
“上次我说过要给您二老养老的，我说到做到。”贾东旭这话说得很认真，仿佛连他自己差点儿都信了。
易中海躺在里屋听着，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烦贾东旭。甚至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到。
“翠兰，给东旭拿包点心，让他回去吧。我现在想睡觉，你们就别这么大声说话了。”易中海交待着媳妇，想快点把贾东旭打发走。
“哎，我这就给孩子拿。东旭，你师兄们今天拎了两件点心过来，你拿一件回去给棒梗他们吃。”一大妈边说着话，边从外间的橱柜里拿出一包点心，递到了贾东旭手里。
“您看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什么都没孝敬你们呢，我怎么能拿东西回去。”贾东旭假意推脱着，心里乐开了花。
他心里暗夸易中海识趣，还没等自己开口呢，自己先给了。这样好，省得再费心思讨要。
“让你拿你就拿着，哪这么多废话。赶紧回家吧，我现在脑仁疼。”易中海在里屋出声撵着徒弟。
“哎，那我就不打搅您休息了。一大妈，我先回去了，家里有事儿，你就叫我。”
贾东旭乐哈哈地出了易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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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大妈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进了里屋问着丈夫。
“嗐，都是些喂不熟的白眼狼。”易中海一脸的愁容。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说东旭。”一大妈大惊失色。她从来没听丈夫这样说过。
“我刚才不是去找傻柱嘛，……”易中海把今天晚上的所听所见，一字不落地对一大妈说了一遍。
“翠兰，你说就贾张氏这样的人，咱们还能指望他贾东旭给咱养老吗？”一大爷最后灵魂一问，结束了讲述。
一大妈沉默了半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她很想劝说易中海听聋老太太的，让柱子来养老。她还想说，自己不会看错人，聋老太太更不会看错人。
可是这些话都不能说，因为以前说过类似的话，易中海不愿意听，有一次急了眼，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当家的，不管怎么说，淮茹是个好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在东旭身上费得心思太多了，就这样扔了，你心里也舍不得。依我看，多拉拢一下淮茹，让她经常劝劝东旭。没准儿咱们就不愁了。”
“唉？！对呀。淮茹的心最善，你看她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有点东西先紧着孩子、紧着老人。翠兰，还是你这个旁观的人看得明白。”易中海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头不痛了，身上也有劲儿了。
“翠兰，来，咱们俩一起收拾屋子，这样还能快点。明天咱们和老太太一起好好过个年。”易中海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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