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说呢。”
他抿了抿唇，似是在思考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片刻之后，他像是找到了合适的话语来形容般开口道：
“他是我，另一个平行空间的我。”
白雪钟十分不解。
在她的眼里，现在的他和前世的他依然十分相似。
但有时候，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她只得求教道：
“你这话太哲学了，我有点参不透。”
他浅浅一笑，解释道：
“人的灵魂就像是一颗种子。”
“种在不同的土壤上，感受不同的风雨阳光，长出来的，就是不同的样子。”
“人的经历也是由每一分每一秒堆砌起来的，少了一秒钟，都不是现在的样子。”
“如果他和我有着一模一样的经历，那么他就是和我一样的我。”
“如果他的经历和我不同，那他就是和我不一样的我。”
“但不管是怎样的我，我都是我，我还是我。”
“我还是那颗种子，只是长成了不同的样子。”
白雪钟认真思考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因为经历不同，所以长成了不一样的样子。”
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夸赞道：
“阅读理解满分。”
她笑着得意道：
“好歹跟着学霸混着这么多年，总要有点长进嘛。”
他放松地躺倒在沙地上：
“现在的他和我相比，少了十多年的记忆，又多了和你恋爱的经历。”
“会让你感觉不一样，也很正常。”
他侧头看向一旁的白雪钟：
“不过……你现在不是很幸福吗？”
“怎么还会在意，他和我有什么不一样。”
白雪钟也深吸一口气，躺了下来：
“我只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他有时候的样子，会让我觉得陌生。”
听到白雪钟的抱怨，他不禁失笑道：
“他只是把原本藏起来的一面，在你面前袒露出来了而已。”
“这难道不是他信任你的表现吗。”
白雪钟却叹气道：
“我知道。”
“但他有时候还会任性幼稚爱吃醋，不听使唤，不像你那么理智沉稳。”
他眨眨眼笑道：
“谁说我理智沉稳了，你都不知道你当时和司城订婚的时候，我跟着叔公上山修行了大半年才咽下这口气。”
“你婚礼上，我说的那些祝福，全是假的。”
“我都恨不得司城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水呛死，吃饭被饭噎死，怎么可能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着，他拳头都硬了。
虽然脸上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
白雪钟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你牛，我真一点没看出来。”
“你说你怎么这么能藏事儿呢。”
“明明我们每天都混在一起，每天都说那么多话，但是你身上的秘密，还是那么多。”
“好多事情，我都是到了这一世遇到他之后才知道的。”
他摇摇头，解释道：
“有些事情，知道未必比不知道好。”
“如果都跟你说了，也只会加重你的负担。”
白雪钟摇摇头，这才说出心里真正的话：
“但是这样，我会担心的。”
“就像现在，哪怕我已经知道了很多，但是他身上还是有很多秘密，不肯让我知道。”
“我很担心他。”
他渐渐收了笑意，也变得认真起来：
“这就是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
白雪钟也略微皱起眉。
她记得上次，他说过，他已经没有遗憾了，他们也不会再相见了。
但这次他再次出现在她梦里，原因究竟是什么？
“所以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她好奇道。
他的声音在风中轻诉：
“为了你口中所说的，他的秘密。”
海浪阵阵，伴随着他的话语，冲击着白雪钟的内心：
“就像我刚才说的，不同的经历，会让人长出不同的样子。”
“一个人的生活，可能会因为某些重要决策，发生巨大变化。”
“甚至，形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命运。”
他眼神深邃地看向天空，继续道：
“人生有很多次试错的机会，但有的路一旦走偏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一旦行差踏错，就会朝着错误的一端，不知不觉陷入地狱里。”
“即使能够回头，那里面的遗憾和污点也再也无法清洗干净。”
白雪钟惊诧不已：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我看他最近都没有受伤，还以为他只是精神不好。”
他看向白雪钟，缓缓说道：
“他现在正在为了你，经历很不好的东西。”
“恶魔在将他渐渐拖入深渊，只要他做出一次错误的选择，后面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屠龙少年沾染污秽的龙血后，长出鳞片变成恶龙的故事屡见不鲜。”
“弄不好，他也会长成我们都接受不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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