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凡记性很好，一次在秦都原来医院的兼职手术中，无意的发现手术后给病人用的止痛泵居然和一附院里是同一个牌子的！
这本来没多大稀奇，可就在大半年之前自己还在职的时候，这个高档的货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鹿凡稀奇，老马请自己吃中午饭时就顺便的聊到了这儿。
老马当场的打电话到采购部门打听，鹿凡就着老年手机的外放同时的听到了。
原装正品，进货价182一枚，医院利润空间很大。
是秦州一家医疗耗材代理公司主动上门推销的，说是为了打开秦都的市场，才给的优惠价格。
关键是，电话中提到的秦州那家公司的名字，鹿凡很熟！就顺便还问了一句，对方来推销的人是不是叫高成？
果不其然……
老马用手机微信，给鹿凡发来了想要的东西，发票和采购清单的拍照照片。
清晰可见……
鹿凡是谁？凡事都必须要做到最精致、最扎实的，两个电话先后的拨打了出去。
第一个，打给了物资处的一位副处长，两人有一回开全院中层会议时对方慕名坐到了一起，两人聊的很对脾气。
鹿凡自然是找了合适的借口，很快的查清楚，这款镇痛棒医院采购过，而且就是麻醉科下的订单需求，共计采购了20箱，1600只，单只采购价恰好182。
有了中间商，居然还不赚差价？
鹿凡这时候都有点感动对方做人的厚道了。
第二个电话，鹿凡直接打给了李莹护士长，就一个要求，让她跑腿去一趟手术中心，找那边的护士长，以自己写论文需要对比数据为借口，调取一下手术中心今年的镇痛泵使用数据，重点必须有XX品牌的镇痛泵20 XX.XXXX批次的集中使用月份和使用量……
其实，鹿凡还有更直接的调查方法，在麻醉科里直接找人其实更一手，更直接。
但鹿凡一来不想打草惊蛇，更不想因此连累的让燕丹宁处于一些不可预测的风险中。
如果要在麻醉科找人，鹿凡绕不开燕丹宁，找了别人反而会令人见疑，自己和燕丹宁出双入对的亲密关系，全院上下就连看大门的大爷都满脸褶子的祝福呢……
鹿凡强调了保密，李莹心领神会的把事情办成了，说她压根就不用提是鹿凡要这个数据，径直去找了管微机的小护士，说科室内要对账、销账，一包奥利奥，小护士就姐长姐短的把事情给办成了。
U盘拷进电脑，鹿凡要做的无非就是一些统计工作。
该批次镇痛泵，集中使用在三到六月，后来就是其他品牌，再续上的就是七月底到现在正使用的新近批次了。
时间上，完全对的上！
通过手术中心这个唯一的口子，恰好使用了1200只。其他整整五箱400只，神秘的失踪了！
鹿凡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过镇痛泵这个东西，即使把所有可能加起来，会损耗到这么大比例的！
疑点初现，猜测有迹可循，剩下的就是警察蜀黍的事情了……
鹿凡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成为那个“吃里扒外”的递刀人，他的怨气明面上也必然是向着处心积虑陷害自己的高成发泄的。
记得当时案发以后，鹿凡可是直接申明了要求追究对方的其他犯罪事实，这次怎么说，也算是一种言出必行。
只争朝夕、静候佳音，证据很快的传递了过去，警察蜀黍表扬鹿凡是个好同志，这贡献可比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要珍贵多了……
苏致悦已经约了鹿凡两次，都被鹿凡拿工作给推辞掉了。
这回，苏致悦很焦急的向鹿凡直言，遇到了一件有点麻烦的事情，需要双方共同应对的麻烦。
鹿凡料想中，苏致悦要谈的应该是周教授主持研发的那个新应用推广的事情，因为鹿凡自己也的确在会场上时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
事情原本是好事，但无奈恰好遇到了多事之秋，鹿凡后来就有了推脱的意思。
今天听苏致悦着急的语气，鹿凡又明显的感觉似乎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么回事，最后终于的点头答应了。
两人其实离的很近，苏致悦的公司就在秦大的东门外头，约的见面地方，鹿凡停了车步行十来分钟的就能到达。
苏致悦在包厢门口迎接，两人打招呼声中又出来了一位。
鹿凡认识，周教授那位同父同母却不怎么亲的姐姐，谭瑞雪。
“鹿哥，咱们先里边走。周晨这几天正在深圳开一个学术的年会，明天人才能回到秦州。
回来后，你们乡党加兄弟的关系再聚你们的……”
看来今天吃饭的就在场的三人，客气的苏致悦顺便的就解释了周晨没有出席的原因。并没客气的提一句，鹿凡怎么没把女朋友燕丹宁带来。
谭瑞雪被自己弟媳妇挤到了鹿凡身边，理由是你是大姑子么。
敬酒，却还是苏致悦主动，绕过谭瑞雪。
“鹿哥，妹子这一杯必须先单独感谢您了。别的咱不说，就会场上时您对我们公司项目的肯定，让我都当场倍受鼓舞。
后来取得那么好的成绩，妹子心里更清楚，都是鹿哥您鼎力支持的结果。”
鹿凡碰了杯，但是还有话解释。
“当不得的，我只是从一名一线医疗工作者的角度客观的评价了一下。主要还是周教授参与研发的这款APP的确出色，是真正的站在我们医护人员的角度来解决现实工作中的困难呢。
妹子，咱们都先坐，不用这么客气。”
鹿凡说完，暗示了一眼两人中间尴尬坐着的谭瑞雪。
“呦，您看我咋把我姐都忘了，还是鹿哥您心细会照顾人！”
苏致悦玩笑着直接给揭破了。
鹿凡小尴尬。
“就这嘴皮子，我弟平时都不知道受多大委屈呢！”
谭瑞雪却抓住机会，反击了一把。
鹿凡放松了不少。
苏致悦却突然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鹿哥，您可能还不知道，就这一两天时间，我们接到通知，咱们那个项目的下一步推进工作被要求暂停了。
我们打听出的原因是，有人质疑我们在评审环节中可能存在贿赂评委的违法、违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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