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喷喷的竹虫香气扑鼻而来，众人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快，快让我尝尝。”
周富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嚼嚼。
一股奶香又带着竹香让人欲罢不能。
“妹妹，好吃。”
周富吃了第一口后，没有忘记给妹妹夹。
小丫头短胳膊短腿，想吃的东西要么起身夹，要么叫爹娘和哥哥夹。
“沅沅就知道哥哥喜欢。”
沅沅一边吃一边赞叹，不得不说自己太聪明了，随口说的瞎话爹娘都信。
一顿饭吃完，让人意犹未尽。
“闺女，明天爹爹再去砍。”周大山笑道。
竹子嘛，山里多的是。
“砍什么砍？兔笼编织好了没有？过两天就赶集了。”何桂花对着坐在大门口那里优哉游哉的周大山一巴掌啪肩膀。
“马上好。”
周大山摸摸鼻子，凑近女儿耳边说，“你娘就这样，什么东西都喜欢马上弄好。弄不好，人闲一下都不行，沅沅啊，以后可不能像你娘这样，太不知道心疼爹爹了。”
沅沅默默翻了个白眼。
拍拍老爹，“娘亲在给你洗衣服，爹爹咋不心疼娘亲？”
“……”
周大山摸摸鼻子，又转过身来道，“老三，看到没有？你娘做饭给我们吃，吃完还要洗碗，洗完碗还要去给我们全家洗衣服，你努力读书，将来考个举人老爷回来，找几个丫鬟伺候你娘。”
周富：“爹，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读书！”
“嗯。”
周大山点点头，起身去将砍好的竹子弄起来。
沅沅坐一旁，撑着下巴巴巴望着。
“爹爹，竹子条和沅沅的手一样大！这么大，爹爹怎么编织？”
周大山拿起一根竹条，笑道，“兔子牙齿锋利，咬合力强，可以咬很多东西。我们养在家里，兔子笼要大块竹子，不至于一两下就咬破，若是哪里被咬坏了，我们也能及时发现。”
“爹爹以前养过兔子？”
“那是。”
周大山点头说，“爹爹小时候抓到一只野兔，养在兔子笼里，你爷爷奶奶说兔子肉有土腥味，去山里找到去腥味的草了再煮，没想到第二天兔子跑了。
但是爹爹后来又抓到过一只。
这次我们直接煮了，那兔子身上全是肉。一口下去，满嘴瘦肉，好吃极了。”
闻言，沅沅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麻辣兔头、香辣火锅、闷烧兔肉，啧~】
【好想吃啊。】
周大山闻言，目光闪了闪。
两天后，赶集天。
正巧今天儿子们下学，周大山买了兔子后在书院门口对面等着。
他背着个背篓，此时放在脚边。
旁边的人以为他卖东西，好心劝道，“年轻人，你卖东西卖的什么呀？总不能不知道有个先来后到，总不能不知道这位置。有人的吧？”
周大山看了看两边，笑道，“大娘，我不是卖东西的，我是在这里等我儿子下学。”
“你儿子？”大娘瞬间瞪大眼睛，看看书院又看看周大山，“小兄弟，没想到你儿子在这里读书呀。”
周大山点点头。
大娘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说，“你等孩子来这里等吧，不要在那里那个位置，一会儿有人要来摆摊，你站那里，回头可免不了一顿骂。”
周大山连连点头。
拿起背篓，走到大娘指的位置。
“小兄弟，你儿子几岁了啊？”
“大的十三岁，小的十一岁。”
“小兄弟你有福了，两个儿子，以后……”
“我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周大山从背篓里拿出关在小笼子里的兔子说，“这是我闺女喜欢的动物，买两只回去养。你看，这只眼睛是红的，这眼睛是黑的，两只颜色不同的兔子，都是小兔子，我闺女最喜欢白毛茸茸的白色小动物了。”
“好福气啊，有儿有女，人生圆满了。再过几年，孩子们考上举人老爷，你呀，享福咯。”
“考上举人还远着呢，我现在啊就希望几个孩子考上秀才，考上秀才就好了。”
“哟，那现在几个都是童生了？”
周大山笑道，“难能啊，孩子们上学晚，老大十岁了才上学，现在都十多岁了，学东西没有那些读了多年的孩子们厉害，现在在准备考试中。”
读书者上学到了一定程度要考试。
考童生，经过县考、府考，考出好成绩才是童生。
童生考秀才，一年一次。
秀才考举人，举人考贡生，一点点往上考，最后高中才是状元郎。
周荣兄弟三人上学晚，但胜在聪明。
上学第一年，兄弟三人考童生没有人考过。
去年，周荣考上童生。
今年，周华考上童生。
至于周富，他明年再考。
当然了，考上童生的周荣可没有闲着，他今年考秀才，没有考上。
“不过……”
周大山想到女儿，声音不自觉放柔，“我闺女比她三个哥哥聪明，要是她考，早就考上了。”
“……”大娘。
果然还是生女儿少，不然肯定骂女儿赔钱货了。
“爹！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周荣走了过来。
周大山顿时皱了眉头，“我不能拿来吗？”
“能，当然能。”
周荣十三岁的少年郎，个子也串串张。
少年已到他父亲的肩膀，走近看到他手里的小兔子，眼里充满一抹笑容。
“爹，这是给妹妹买的吗？好可爱，我来抱吧。”
“老二呢，怎么没有出来？”
“赵夫子找说话，一会就出来。”
“赵夫子找？”
周大山又从背篓里拿出一只小兔子，塞给大儿子：“背篓里还有一只，你看好，我去看看老二是不是犯错了。”
“没……”
周荣张张嘴想说老二没有犯错，老父亲已经跑到书院门口。
他叹气一声，蹲在背篓旁边等。
——
那边，周大山和守门的老头说了什么，朝着书院里头去。
“你是谁？干什么的？”
院子里，一个夫子问道。
周大山作揖，道，“我是生班周荣周华的父亲，来接孩子。等了一会，见孩子没有出来，我进来看看，是不是他们东西多还是被什么事板住。”
“我是李夫子，刚才看到周华被赵夫子叫住，你去那边看看在不在。”
“多谢李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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