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姜姝在苏清的怀抱中醒来，看着这个还在熟睡的憨憨，毫不犹豫地捏住他的鼻子让他醒过来。
苏清无辜地睁开眼睛，搂姜姝搂得更紧了，问道：“怎么了夫人？”
“看你不爽。”姜姝说道。
“夫人若是想罚，那罚便是。”苏清说道。
“你的床上功夫好烂，弄得我不舒服。”姜姝吐槽道。
“第一次，以后会慢慢改进的。”苏清说道。
“两年前你哥给你的书你还留着吧？”姜姝问道。
“你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要不你从上面学学？”
“……”
“好啊，那就麻烦夫人多担待一些，陪我一起练习。”苏清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要。”
“我只有你能陪我了。”
“……”
以至于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姜姝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我记得夫人以前说过，夫人若是不想，我可是碰都碰不到的。”
姜姝没有说话。
“夫人还说过，有些事，夫人口上虽然拒绝，但是心底喜欢，所以允许我这么做。”苏清继续说道。
“你想说什么？”姜姝问道。
“我只是在想，夫人口上嫌弃着我技术不好，心里是不是喜欢极了，所以允许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夫人？”苏清笑着问道。
姜姝不想再盯着这双带着狡猾的眼眸，别过脸去不愿回答，却与铜镜中的自己对视。
光天化日之下，铜镜里的姜姝正坐在书房的案桌上，桌上宣纸墨笔砚被肆意地摆放在不属于它们的位置，好生荒唐。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正用沾墨的毛笔画着一幅百花争春图。
而画纸是什么，自然是姜姝。
“夫人喜欢对着镜子吗？”苏清问道。
“……”
姜姝又把脸别回来，没有回答苏清，也不想回答苏清。
“可以试试。”苏清说道。
话音刚落，苏清边施法把铜镜移到了姜姝面前。
姜姝从镜子中看着这幅百花争春图逐渐消融，又看着镜中自己露出平日不会露出的表情，指甲深深陷进了皮肤中，留下鲜红的抓痕。
姜姝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无比向往着回蓬莱，好远离苏清这个魔头。
几天后
“我要自己上山，你自己御剑上去。”
蓬莱山下，姜姝没好气地同苏清说道。
“你要是想走仙阶，我陪你一起走就是。”苏清说道。
“我不要你粘着我。”姜姝说道。
“那可不行，哪有郎君抛下夫人的。”苏清说道。
“那随便你。”姜姝头也不回地直接上山。
这个月一直离不开苏清的视野，想吃避子药都没机会。蓬莱不允许带这些药入山，这段仙阶已经是最后的体会了。姜姝懊恼地想着。
“你是想吃避子药吗？”苏清突然问道。
“难道你想要小孩吗？”姜姝脚步一凝，倒也不打算隐瞒，直接问道。
“我想要个长得像夫人的。”苏清说道。
“你我之间一旦有了血肉羁绊，你到时候想离开大周都离开不了了。”姜姝说道。
“你我之间，就算没有血肉也有羁绊啊，你不想要便不要。”苏清一头雾水地说道。
“周国已经衰落了，你现在还有机会离开，你身后还有一个苏家在支持你，你要为他们考虑。”姜姝说道。
“那你呢？你不打算离开吗？”苏清问道。
“我是姜家人，就算嫁给你，我身上也留着姜家的血，我是周天子的死士，我离不开。”姜姝说道。
即使是这个国家注定走向衰亡。
“你两年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再说了，苏家也是大周的百年世家，依靠着周国国运而生，若是周国有难便弃之不理，就算到了别的国家，也一定不会被完全接纳。”苏清说道。
“两年前是我太幼稚了。我这次回家，哥哥跟我说，南城王有要反的可能，而且齐秦两国也各怀鬼胎，只等着对方有人先出手灭周，好自己不用背负灭天子伤天害理的骂名，让我以后不要下山，在蓬莱好生待着。还让我告知你，苏家若是想离开，便离开吧，周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你们苏家没有姜家与天子的协约，现在投奔别国，必被重待。”姜姝说道。
“我哥昨日也跟我说了，若是决定好忠于大周，那便不要一心二用，苏家不管走哪条路都没有退路，一条路走到黑也未尝不可。”苏清抱住姜姝安慰道。
“苏家上百口人，怎能如此草率。”姜姝说道。
“不是草率的问题。我哥说，如今天下需要一个能实现天下一统的人出现，苏家就算投奔别国，也只有一次机会，投奔一次还有人信，但第二次第三次就未必会有人信苏家的忠心了，在能实现天下一统的人出现之前，留在大周也未尝不可。”苏清说道。
“我知道了，只是若是真到了周灭之时，也是姜家自焚之时。姜家祖训是国在族在，国亡族亡。”姜姝说道。
“那我便陪你一起赴死。你心中的大义是周，那我心中的大义便是你。”苏清坚定地说道。
“好。”姜姝无奈笑笑，口上答应道。
但我不会让你同我一起赴死的。姜姝暗道。
昨夜，苏清的哥哥苏严便悄悄传了一封信给姜姝，向姜姝解释道：苏家并非真的想反，只是苏清乃修仙之人，活得自然要比凡人长，苏家可以为周国鞠躬尽瘁，但苏家也必须成为苏清在凡间的依靠。作为他的兄长，两年前冒死出访别国，只是为了让苏家能够长治久安，不成为苏清修仙的累赘，不让苏清为凡界之事操心。还望姜小姐海涵，若是到了国灭之时，能给苏清一条生路，苏某感激不尽。
姜姝心不在焉地想着，完全没注意到苏清将自己袖中的避子药抽出。
避子药伤身，若是不想要孩子，我就去找兄长再要一次当初的绝子秘方吧。苏清暗道。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山上，便有些惊讶出尘没有在蓬莱门下等候。
刚想开口问守山的门童，门童便已经开口回答道：“出尘殿下前几日匆忙离山往东边去了，说是有急事要查。吩咐二位仙子若是回来了就在山中好好歇息，莫要再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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