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悲道他可以开，可以关，但被同悲道魔气污染的人，他却救不了。
这让他再次确认，自己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无论是作为神，还是魔。
“呀——！呃——”黑纹爬上兆悠的半张脸，面部痛苦扭曲。
澹台烬施法压制。
“九旻，我快成魔了！！快杀了我！”
耳边回响起，曾经兆悠对他说的话。
“九旻，利器可以杀人，亦能救人，端看用它之人心怀善念，还是恶念。”
“我做不到啊师父！”
“九旻快下手！！”
“我下不了手啊！”
“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师父，不要逼我！”
“啊——呃——”兆悠双眼通红的看向他。
“杀了我救其他人，澹台烬！！动手啊！！”
“杀了我——！！呃——！”
“师父……”
“杀了我——！！”
“呀——！！”闭眼大喊一声，一剑刺进兆悠胸膛，魔化瞬间停止，兆悠眼睛变回黑色。
兆悠平静下来，抬手紧紧握住捅进胸膛的剑，表情释然。
“九旻，身为魔胎，这不是你的错。”
“每个人都该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同悲道已开，除了魔神，三界之内，无人能够将它关闭。”
“仙门弟子沧九旻，已无力拯救苍生，但魔神澹台烬可以。”
“九旻，同悲道与你，与魔神，连接在一起，三者同生同灭。”
“为师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这是扭转魔神灭世的唯一机会。”
师父，你把魔神想的太可怕了。
话或许你不知道，魔神的前身，是神域战神冥夜，是怜悯苍生的神明。
不管变成什么样，我永远都是澹台烬，也是冥夜。
现在，就是你我之间的较量了。
恍惚间，堕魔的冥夜站在座位前，双臂环抱，手指在胳膊上轻轻敲击。
澹台烬抬头和他对视，抬起手中的斩天剑细细打量。
我，会解决这一切。
…………
荒渊————
满是妖魔的尸体倒在地上，让本就气氛压抑的荒渊，更增添了几分死亡气息。
不过这一切，都和独自行走在其中的妺女无关。
她此时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笑意，走在荒渊之中，脑中回想自己对公冶寂无说的话。
“妺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妺女神情淡然的说出事实。
“我本是妖魔，自会飞天遁地，来趟魔域又有什么奇怪。”
公冶寂无眼中情绪起伏，自欺欺人道。
“不，不可能，怎么会呢？你怎么会是……”
“公冶仙君，你听我讲个故事吧。”开口打断他的话说。
“万年前，女魃为了修复元神，被投入人间历劫，五百年前她成了一个国家大将军府的长女，名唤，叶冰裳。”
“后来，她嫁给了，与她两情相悦的宣城王，萧凛。”
又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眼底的光彻底熄灭。
“萧凛……”
妺女就像是没有看见他的情绪波动，继续说。
“可是好景不长，叶冰裳，背叛了萧凛，还害死了他。”
“可是萧凛，却依然爱她，包容她，保护她，直到生生最最后后一刻，叶冰裳至死都悔恨极了。”
“这份悔恨，也同样被女魃深深刻在了心里。”
公冶寂无眼眸黯淡无光，可又想知道，那个被小师妹澹台烬计划的人，他和妺女的过去。
“后来呢？”
妺女抬头看向他，眼眸“哀伤”的继续说。
“后来女魃醒来，依然留恋人间的生活，所以回到人间，开了一间绣房。”
公冶寂无想起自己与妺女的初见，就是在锦绣坊，自己那时，并没有找错妖的藏身之处。
“可是，命运弄人。”
公冶寂无接下她的话，说。
“然后，她遇到一个和萧凛长得一模一样的傻子，决定骗这个傻子玩玩，对吗？”
妺女没否认，自顾自的说。
“我以为，能在你身上，弥补对萧凛的遗憾。”
“可是公冶寂无，我要谢谢你，让我明白，萧凛再也回不来了。”
眼帘微垂，泪水充盈眼眶，看着妺女。
“从前我，最痛恨被人欺骗，可是刚才有一个瞬间，我宁愿你骗我，哪怕你骗我一辈子都可以，你为什么不继续骗我？”
“公冶寂无，你同萧凛，很像，很像。”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他的脸，眼睛里像是透过他，在看其他人。
“你和他一样，也是一个顶好的人，可惜，你终究不是他。”
当时的公冶寂无眼睛破碎，整个人都要碎了，湿漉漉的眼睛悲伤的看着她。
想到这里，妺女红唇轻启。
“啊，少男心碎了一地，真让我兴奋……”高高在上的仙门大师兄，崩溃破碎的样子，让我身心舒畅。
…………
魔宫————
空荡寂静的魔宫，姒婴惊灭早已退下，魔宫里转眼只剩我和寂烨。
澹台烬飞上昏黄的同悲道中，多次尝试关闭它，却次次失败。
无奈只能飞下来，走到我身边的寂烨面前，破天荒的放下身段请教。
“我已尝试了各种办法，同悲道还是无法被关闭，你能自如开关归墟，想必比我更了解，该怎么关同悲道。”
语气毫不客气的姿态，看得寂烨很不爽。
再者，他本来就看澹台烬不顺眼，笑话，谁会去帮情敌的忙？他又不是脑子有病。
“不知道。”冰冷的回绝。
冰冷的三个字，直接挑起澹台烬的怒火。
“现在不是较劲的时候，事关苍生，怎可儿戏？”
“嗤！”寂烨嗤笑一声，新奇的看着澹台烬，抬手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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