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得对，我是个不能兽化的怪物，水月是能兽化的怪物！”唐招招双手掩面，高声哭道：“我们两个异端了解彼此的痛苦，抱团取暖，相互给对方安慰，难道不行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嘲笑我？”
哭声被盖过，阿箬一噎，再张口，又被尖锐的男声抢话。
“是，我知道，我是个只能让雌性护在身后的没用的废物，所以，哪怕我病没好你还来欺负我，我也只能忍着。”唐招招说到这，扭头看向水月，哽咽道：“水月，求求你，不要再保护我了，让我被她打吧，让她把心里的气撒出来，这样，她以后就不会再欺负我了。”
“她说得对，我不是白狼部落的一份子，没有人会站在我这一边，你帮我出头，她只要在族人面前一哭闹，你又是大家眼里的坏人。”
“我已经看开了，被欺负就被欺负，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就是苦了你，因为和我在一起，被嘲笑被轻视。”
闻言，阿箬再顾不得哭，气急败坏道：“你胡说……”
“阿箬！”
低沉的男音自身后响起，唐招招心中暗付一声“果然”，捂着肚子软软朝水月身上倒去。
“招招！”水月慌忙将人接住，紧张道：“你怎么了？”
“咳咳咳！”唐招招虚假地咳着，小手紧紧抓着女子的手臂，冲她一个劲地使眼色：“我的肚子好疼！”
水月怔了三秒，旋即会意，怒目瞪向阿箬：“阿箬，你要是再敢动手打招招，我不会再顾念同族的感情。”
“我……我……”阿箬看着前方大步走来的十个成年雄性，无助道：“我没有，是他们……”
“我们都看到了！”逐行在最前头，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阿箬，你怎么可以欺负招招，他是我们白狼部落的巫医。”
“我没有……”
“她没有！”唐招招打断女子的话匣，一脸慌乱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们闹着玩呢。”
“招招，你别怕，我们把你当族人！”逐蹲下身，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你告诉我，阿箬她，是不是动手打你了？”
“没有！”
“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否定的是唐招招，肯定的是水月。
“水月！”唐招招故作小幅度地扯了扯水月的胳膊，一个劲地冲对方使眼色，嘴上小声道：“算了！”
见状，阿箬连忙道：“逐，你也听到了，我没有欺负他，我们只是闹着玩。”
“谁跟你闹着玩？”水月拿眼瞪向阿箬，凶狠道：“招招怕你，我可不怕你。”
“水月！”阿箬身子一抖，故作胆怯道：“你别这样，招招的事情我知道错了。”
“阿箬！”一高大雄性打断阿箬的话，不赞同道：“大家都是一个部落的，你可不可以诚实点。”
“我真没有，是水月动手我……”
“你敢对神明发誓你没欺负我吗？”唐招招扬起小脸，任由泪水在脸上冲刷，宛如琼瑶剧女主：“你打我骂我就算了，为什么要说我们两脚兽族被灭族是活该？是，我没有族人，一个族人都没有……”
“父亲，母亲，我对不起你们，你们那么尽心尽力地保护我长到这么大，可我却……我却……”
听得这般言论，一众雄性脸色皆是难看。
“阿箬，你真说了这样的话？”逐是个话痨，平日里嘻嘻哈哈，和部落上上下下关系都不错，这是头一回，他对雌性用这么严肃的语气。
阿箬被逐的态度吓了跳，再去看他身侧几人，看她的目光要么是失望，要么是厌恶，无一丝往日的善意。
要知道，在她被水月打了之后，所有人都是同情她，厌恶水月的。
“我没有……”
“你敢对神明发誓吗？”唐招招再度发出灵魂拷问：“我敢向神明发誓，水月会对你动手，是为了保护我，这次是，我生病那次也是，你敢吗？”
她言语很是含糊，让人浮想联翩。
“原本我不打算和你计较的，你为什么又诬赖水月？这些年，你欺负水月还没欺负够吗？”
阿箬欺负水月？
一众雄性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瞧见诧异。
“你刚才突然哭，是看到有人来了对吧？这些年，你用同样的方式害了水月多少次？”唐招招仰头望着女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如果刚才不是我软弱，哭了出来，水月还会再被你陷害吧。”
“还是说，从一开始见到我，欺负我，就是你算计好的，就是为了逼着水月动手打你，好让族人们看到，让水月再当一次坏人。”
“你就是吃定了水月要强不会示弱，吃定了她在部落人缘没你好！”
闻言，一众雄性脸色再度起了变化。
这些年，他们确实撞见过不少次水月“欺负”阿箬，阿箬哭哭啼啼的，水月也没解释，他们便认为，是水月欺负的阿箬，可就现在听招招这么一说，他们才意识到，事情也许没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胡说！”小心思被彻底揭穿，阿箬气急败坏：“我怎么可能欺负水月，会半兽化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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