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唐招招跟着族人们起哄，耳畔拂过温热气息，男子低沉喑哑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雌性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接受了雄性，今天晚上，他们就会交配，成为真正的配偶。”
唐招招猛然侧目，正对上大佬含笑的眸子。
夜白缓缓起身，腕上兀地一紧。
“大佬！”唐招招按住男子的大掌，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唱歌，跳舞。”夜白温柔道。
“我们等下回吧！”唐招招把人按回原位，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
被变相拒绝了，夜白也不恼，只是笑眯眯道：“你真不想看我唱歌跳舞？”
“你放心，我知道你现在不能交配，我只是想跳舞给你看。”
“等下回吧。”唐招招双手握着男子的大掌，小声道：“等明年春天，你再跳给我看。”
“好！”夜白应声，温柔地将人揽入怀中。
热闹的篝火晚会过去，时间指向晚上九点。
馒头窑的火已经熄灭足足一个小时，在夜白的带领下，众人在馒头窑前聚集。
“今天，部落将增加新的职务，细分出不同的工种，以后，固定的人做固定的事。”
夜白声音低沉威严，传遍人群的每一个角落。
族人们不再窃窃私语，专注地望向人群正中心，望向他们敬爱的王。
伴随着王威严的声音，烧陶瓷，纺织，制造工具等几个工种被划分出来，分别由一个有天赋的人带队。
除了烧陶瓷一事已经确定由小黑来做，其余两个职务皆是空缺。
在夜白的授意下，小黑从人群末尾钻了出来。
夜白将人推到馒头窑边上，沉声道：“从今天起，小黑负责制作陶瓷，享受和勇士一样的待遇，新盖的那间屋子，就给她和达桑住。”
此言一出，下方族人窃窃私语议论开来。
夜白没有打断，静静等着族人把话说完。
不过须臾，议论声戛然，现在再度恢复秩序。
在一双双眼睛的注目下，夜白威严道：“把馒头窑打开。”
闻言，族人们眼中火苗燃起，饱含希望与期待。
瓷器，招招巫医口中的瓷器，他们马上就能储存粮食了。
人群中，一眉目淡淡，身材火辣的雌性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堵在窑口的结实的泥土石块被人用石头敲开，坍塌，露出一个个瓷器。
瓷器颜色并不漂亮，十分普通的灰土色，不但如此，许多瓷器上还布满了裂纹。
诚然，这是一个失败品。
众人眸中的火苗熄灭，失望的叹息声响起：“怎么这样？”
闻声，小黑心口一紧，脸色白了几分。
“这是做失败了吧？”
“这些做瓷器的泥巴，可是部落里的雄性一点一点从河底挖上来的，现在做坏了，大家几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知是谁引了话头，霎时间，一道道目光落在小黑身上。
馒头窑里的瓷器，都是小黑动手做的，如今，瓷器做坏了。
小黑无措地后退两步，低垂着脑袋，不敢去面对族人们责备的目光。
“招招巫医，要不，换一个人制作瓷器吧。”人群中有人提议道。
“是呀，换一个人吧！”有雌性出声应和，话里话外透着对小黑的不满：“小黑享受着和部落里勇士一样的待遇，却没认真做事，把大家的辛苦都浪费了。”
出声的人并不多，可饶是如此，也足以击溃小黑的心防，磨灭她所有自信。
她眼眶微微泛红，很快忍住，轻声道：“招招巫医，要不然，陶瓷就让别人做吧，我……我不适合。”
招招巫医这么信任她，这么帮助她，是她太没用，不仅辜负了招招巫医，还让大家的辛苦都白费了。
“安静！”夜白沉声呵斥，霎时间，人群安静了下来。
夜白看向身侧人儿，温柔道：“招招，这些瓷器做坏了吗？”
人群中，阿箬亦看向唐招招，眼中盈满得意。
“是出了一点问题。”唐招招看向一众族人，身体九十度鞠躬：“对不起，让大家白忙活了一趟。”
她这一举动来得突然，霎时间，众人慌了。
“招招巫医！”
“招招巫医，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
“是我的问题。”唐招招直起身子，歉意道：“我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无所不能，很多东西，我只大概了解其中原理，并没有真正动手做过，比如馒头窑，比如瓷器。”
“这一次瓷器制作失败，也许是源头问题，可能，从盖馒头窑这一步就开始错了，又或许，是我没有把控好烧制的时间。”
说到这，她看向小黑，真诚道：“小黑，对不起，因为我的自信，让你被大家责备。”
“没有！”小黑连连摆手，眼眶一圈圈泛红，语带哭腔道：“招招巫医，这都是我的错，你不用为了安慰我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小黑！”唐招招正色，认真道：“瓷器事关整个部落，我不会为了安慰你而说谎，这样只会给部落添麻烦，事实就是，你的瓷胚没问题，问题在我身上。”
言罢，她顿了顿，又道：“小黑，我需要多重复几次烧制过程，确定出错的环节，你愿意为我多做几次无用功吗？”
“我……我……”小黑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个劲地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只要招招巫医需要我，我什么都能做。”
“谢谢！”唐招招展颜，旋即看向部落里的雄性：“我知道大家天天捞泥土不容易，你们愿意再做几次尝试吗？”
“愿意！”一众雄性不假思索应道。
听得呼声，女子险些将一口银牙咬断。
她下意识上前一小步，旋即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
这个时候她不能出头，至于瓷器，只要唐招招烧一次，她就灭一次火，她绝不允许不如她的雌性踩在她头上。
得了肯定的答复，唐招招面露笑容，软声道：“大家动作小心点，把窑里的瓷器搬出来，也许还有几个能用。”
“对了，顺便把炉栅底部的草木灰清出来，咱们今天晚上就烧制第二窑。”
闻言，雄性有序上前，搬瓷器的搬瓷器，清灰的清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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