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每个人都像赵嬷嬷一样，都是些不怕死的。
这次一共抓到了三个人，分别是酒水铺子里的掌柜和两个跑腿的伙计。
这三人是被送到了刑部的大牢里。
被抓的时候，这三人还有恃无恐嚣张得很，大喊着“我背后有人，你们敢抓我们，简直是在找死。”
但当他们被关进牢房又被带到了刑讯室后，这点嚣张很快就不见了。
墙上挂着满墙的刑具，地上是一片暗红，怎么冲刷都洗不干净。
空气里飘浮着阵阵血腥味。
“大人，大人我们犯了什么罪，您放了我们吧！我们有钱，您要多少钱都成！”
刑部尚书看着眼前狼狈痛哭的三人，面无表情。
这三人陛下可是发了话的，必须得尽快撬开他们的嘴，挖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不论用什么样的手段。
不知过了多久，刑讯室内传出阵阵的鬼哭狼嚎声，空气中的血腥味愈浓。
直到最后，刑讯室里传来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刑部尚书捧着一沓供词连夜入了宫。
这一沓供词很快就摆在了褚北珩的面前。
褚北珩翻开看了看，片刻之后挑着眉头，夸赞了一句：
“爱卿做得不错。”
刑部尚书得了夸，立刻藏不住笑道：
“能为陛下分忧，乃是微臣的分内之事，当不得陛下夸赞。”
只是他忍不住在心里想道，还是陛下英明神武，认定了二公主与谋害太后有关，并不清白。
这供词上，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二公主是如何命令他们做事的。
大公主百花宴上出现的那四名大汉，还有赵嬷嬷是如何拿着她的信物联系上了宫女......
一桩桩一件件，写得十分清楚。
而这几人是只听从二公主的命令，若不是二公主本人，便只认她的亲笔。
所以赵嬷嬷通过酒水铺子联系宫女要谋害太后的事，二公主必然知情。
自己差点信了那个赵嬷嬷的话，当真以为二公主是无辜的。
如今看来，陛下终究是陛下，是他们这些当臣子的不能比的。
褚北珩让刑部尚书退下之后，思索片刻，带着德安出了宫。
来到了二公主府。
在褚昭楠屋外守卫的官兵见了人，立刻跪下请安。
“臣等参见陛下！”
褚北珩让人起来，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褚昭楠在听到官兵的声音的第一时间便知道是褚北珩来了。
她下意识的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着装。
可是在坐在镜子前才发现，她这几日根本没有心思上妆。
褚北珩走了进来。
褚昭楠看着眼前依旧俊美高大的男人，眼里心里依旧忍不住流露出痴迷。
只是一想到近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她的心里又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怨恨。
对于眼前这个她不敢言明爱意的男人，褚昭楠的心思十分复杂。
她行了礼，随后道：
“天色已晚，不知皇兄此时来见昭楠，可是有什么要事？”
褚北珩神情冰冷的看着她，随后将方才得到的供词甩在了她的脸上。
“褚昭楠，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自己对于两个皇妹虽无太多兄妹情分，但也是给了她们公主该有的尊荣。
在大昭之内，公主的身份足够她们无忧无虑痛快的过完此生。
但褚昭楠非要找死，那自己便也成全她。
他早就说过，皇室之中，不缺公主。
少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褚昭楠见他这么大的怒气，愣了一瞬。
随后捡起地上的供词看完，笑了。
“原来皇兄已经查到了啊。”
她就知道，以皇兄的性格，这几日必然不会闲着。
果然，短短几日，皇兄便什么都查到了。
对此，她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褚北珩冷冷的看着她。
“如此说来，你是认了？”
褚昭楠点头，竟然没有试图狡辩，直接认了下来。
“没错，皇兄，我认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不管是百花宴上试图坏了盛星词的清白，还是此次太后昏迷，都是她做的。
皇兄也没有冤枉她，每次都猜到了是她做的。
即使那时没有任何证据。
褚北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褚昭楠看着他这般淡漠的模样，心中越发的想要发泄些什么。
即使是这样，皇兄也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吗？
“皇兄——”
褚昭楠痛苦的喊了一声。
褚北珩皱着眉头，对这一声皇兄感到嫌恶。
褚昭楠见到他的表情，心中更是痛苦。
褚北珩这一趟本就只是为了问清楚，既然褚昭楠承认，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最后看了褚昭楠一眼，随后转身。
褚昭楠见他转身，心中一慌，又喊了一句：
“皇兄！”
褚北珩的脚步没有停。
褚昭楠大喊出声：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吗？为什么会那么厌恶盛星词，又为什么要让太后昏迷?”
褚北珩不想知道。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一切都是褚昭楠做的。
她会为此付出代价。
可褚昭楠此时却再也不想忍了，不想再让她独自一人背着这数年来没有结果的爱恋。
“皇兄，昭楠爱你啊！”
此话一出，德安心中大惊，恨不得立刻捂了褚昭楠的嘴。
也恨不得自己真是个聋子！
这是什么皇室惊天丑闻！
跟在陛下身边就是这样，日子过得惊心动魄。
褚北珩此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德安立刻出了屋子，让屋外的官兵们都站远了。
褚昭楠此刻还在继续道：
“我从小就喜欢皇兄，那时只以为是妹妹对兄长的喜欢，可直到长大了我才知道，不一样，那是不一样的。我对皇兄，是女子对男子的喜欢，我想和皇兄出双入对，夜夜相对，同枕入眠。”
褚昭楠看着褚北珩，痴迷的开口。
褚北珩：“褚昭楠，你疯了。”
褚昭楠痴笑。
“是啊，皇兄，我疯了，我爱你爱到已经疯魔了。”
褚北珩不想再听下去，这简直让他恶心不已。
褚昭楠却挡在了门口，继续诉说着她隐瞒多年，心中澎湃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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