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压着场子,且大小姑娘们本就对韦氏的遭遇感到愤慨,便有人帮腔道:“就是!你这个老泼妇,无凭无据跑到别人门前撒泼,真是丢人!”
“老泼皮!羞!”
元氏不认识徐不让,她只听说这宅子是一群落难女子的住所,本觉得应该是个贫民窟之类的地方,没想到看门脸,比她家宅子还气派不少。
她心下了然,怕不是这群人破罐子破摔,弄的一个暗娼馆之类的地方。
元氏心中冷哼一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韦氏既不跟着父兄,也不跟着丈夫,还带着个傻子女儿,自己能有什么活头?还不是卖皮肉罢了。
“腌臜玩意!你这破地方不是人人来得,怎么?不欢迎女客?”
“拜帖有么,堂堂鸿胪寺丞的母亲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徐不让抱着臂,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元氏。
光她还好,钱盛是元氏心尖尖上的,别人就算是口舌损毁也是不能够,眼看就要撒泼让人强闯。
就算徐不让伤了,这群地痞也未是她对手,刀甚至不用出鞘,四两拨千斤一挑,愣是没人能进得门。
围观众人看她耍猴一样,拍手叫好起来。
“承让,承让。”徐不让挥挥手示意各方安静。
小混混试出她有功夫在身,而他们不过拿些钱财才给元氏办事,打的也就是个人多势众,明白自己那些三脚猫功夫在这讨不了好,乌泱泱地来,又乌泱泱的地散。
“好了,我不与你计较,你儿子那破事,不叫人参上一本就不错了,你莫要在这闹,省得人看笑话。”
元氏空有气势,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见打手散了,还能做什么呢?
她颓然站在那,听着周围的议论。
可又提到钱盛,她仿佛红了眼的老牛,一头往徐不让身上撞去。
她本是能让开的,可门口就恁大一地方,背后站着看热闹的小姑娘们,便硬生生挨了元氏一下,被撞到门框上,又碰到了肩上的伤。
“唔,真是难缠。”她乍一吃痛,疼得眼冒金星,还好曾婆和方婧儿扶住了她。
回头看元氏撞开了人墙,一路朝后院跑去。
若有防备还好,丫鬟婆子都没料到这情况,让她跑了进去,反应快地跟在她屁股后边追。
“贱蹄子!你还我孙女儿!”元氏高喊着,嗓音尖利好似夜鸦啼哭。
韦芸在自己的院里,耳朵一直竖着听声响,本以为元氏已经无计可施,便慢慢走到二门查看,谁知居然让她闯了进来。
她抱着孩子又往屋里躲,可元氏看到她,好像服了一剂猛药,三两步就跑了上来,五指鹰爪似的拽住韦芸的头发,另一手就去抢孩子。
钱雪虽然傻,但也是三四岁孩子的心智,看到母亲遇袭,吓得哇一声哭出来。
“我策。”徐不让紧随其后,一手抓住元氏的手腕,一指用力让她吃痛放手,脚踹在她腿弯处,一式便制服了这个老妇。
元氏单膝跪在地上,心还不死,朝着韦芸吼道:“你这贱女人!还我孙女儿!雪儿跟着你这么个下贱的娘,以后怎么会抬头?怎么嫁人?”
丫鬟婆子扶着惊魂未定的韦芸离开,她怀里的钱雪好像这时候才认出元氏,扭着身体,一边伸着手向她的方向虚空抓着什么,一边哭嚎道:“奶……奶奶!”
母亲消失的两年间,钱盛不愿看她,冯桃儿年纪小也不太会哄孩子,除了家里下人,元氏再如何也是给过她温暖的。
听到孩子叫奶奶,韦芸一时心思也是复杂。
被掳失身,非她之错。可她确确实实错过了女儿生命中重要至极的两年。所以一开始钱雪虽认得她,却不算亲昵,她心中难受,却也可以理解,现在女儿这一叫,她实在忍不住了。
“天啊!你到底要伤我到何地步?”
正当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动静,一个男声喊道:“娘!”
元氏听到这喊声,似乎又来了劲。徐不让本就只是简单控着她,防止她再去抢孩子罢了,元氏一挣,便挣脱了去。
老妇虎视眈眈的站在众人面前,这次到没有急着张牙舞爪去抢孩子,指着韦芸:“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个贱妇怎好使父兄欺辱盛儿!”
钱盛接到家里冯桃儿的消息就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只看见元氏被压跪在地上,饶是他素日软弱,见到母亲被如此欺负,也有了些火气,便顺着元氏的话指着韦芸道:“韦氏,另娶的事就当我对不起你,你家里人打了也就打了!但娘是长辈,往日也待你无咎,你怎如此歹毒,使人这般折辱她!”
本来韦芸被女儿的举动刺了心,哭得不行,被钱盛一指责,更是语无伦次,倾泪如雨。
“哎,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老娘闯我宅子,打我的人,我只是把她控制住罢了,什么伤都没弄出来,倒也不必在这义正词严地指责谁。”徐不让开口道。
钱盛小跑进来,扶着元氏。
徐不让站到三人中间,把韦芸挡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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