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柠本来已经穿了高领的衣服，但也架不住黎诺眼尖，只是她也不清楚脖颈上红色的抓痕是季琛留下的还是云霆留下的，她拉了拉衣领，才道，“昨天碰到个情绪不稳定的患者。”
“我TM还以为云霆跟你动手了，他要是真敢动手，看我会不会撕破他的脸。”黎诺说着发动了车子。
七日晚上比较热闹，白天只是有零零散散的客人。
而且白天喝酒的也不多，更像是在这里谈事情。
慕晚柠不知道季琛在哪，让黎诺找了个卡座坐下，她就坐在了吧台边最显眼的位置上。
季琛情绪不稳定，她不想让黎诺靠他太近。
之所以让她陪她一起来，不过也是防止出现什么意外黎诺还能帮她喊声救命。
刚点了杯果汁，旁边就有人坐下。
她转头看去，才发现是傅云峥。
傅云峥指了指旁边的卡座，“我约了朋友聊点事，你……这是翘班了？”
慕晚柠抿了下唇，她确实没请假，算是翘班了，“我一会补个请假。”
傅云峥沉默了会，“有的时候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实在扛不住，多请几天假，四处转转，旅旅游也有助于恢复好心情。”
慕晚柠轻轻笑了笑，没说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
傅云峥的目光从她的手腕上掠过，“之前上学的时候，你和云霆的关系挺好的，那会经常看到他陪着你，你们也算是模范情侣，现在……世事难料，但没有谁离开谁不行，只是得学会放下。”
“我一直在学习。”慕晚柠放下杯子，把袖口拉好。
“大学校园里的爱情本来就单纯，能走到最后的本身也不多，但起码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相爱，那时候是快乐的就够了，也算是人生的一段经历。适可而止，有些事情才会在回忆里变得美好，不然最后只剩下一地鸡毛。”傅云峥又道。
慕晚柠转头看他。
傅云峥继续说，“当然，还是得看你自己愿不愿意，这方面你比我更专业。”
慕晚柠垂眼看着自己的指尖，没有说话。
“你想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傅云峥轻笑了一声，“我只是自私一点，希望你到我团队的时候，能专心做事，不要被这些事情分心。”
“我尽量处理好。”慕晚柠点点头，“争取不给你添麻烦。”
傅云峥勾了勾唇，抬眼往旁边看了一眼，又道，“别忘了请假。”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卡座。
季琛见傅云峥走了，才走过来，叫了侍者过来，点了一杯酒，随后把手机放到台面上，推到两个人中间。
慕晚柠伸手去拿手机，手机却又被他按住。
屏幕被碰到，亮了起来。
手机屏幕背景照片里的男人，看着身边的女人，笑得宠溺。
季琛的目光在照片上扫过，又往傅云峥那边扫了一眼，才问，“朋友？还是只是搭讪？”
慕晚柠看着他，没说话，显然是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傅云峥，云霆从C国请回来，计划聘用为云氏集团医疗业务线的负责人，暂时在金城医院上班，以金城医院副院长的身份逐渐入手，现在倒也算是你在金城医院的领导。”季琛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知道还问？”慕晚柠拧起眉。
“当初云霆想找这样一个人，还是我给牵的线。”季琛又道，“傅家这些年都在国外，据我所知，傅云峥十岁之前就开始在C国读书了，你又是沃克的学生，所以你们还是同学？”
慕晚柠手上微微用力，想要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
季琛轻笑了一声，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云深。”
慕晚柠神色一变，身体都跟着僵硬了起来。
她抬眼看着季琛，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人在她的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
一瞬间，无数的记忆纷至沓来，慕晚柠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季琛的目光又落回她的手机屏幕上，“据我所知，云霆没有在国外留学，他一共只去过两次C国，一次是处理他哥的后事，一次是有事找我，找我的那次停留时间很短，也就两三天，第一次停留的时间虽然久一点，但他哥哥刚出意外，他大概率也没心情去搞什么校园恋爱，是么？”
“你纠缠云霆，是因为云深？是因为云深是你的男朋友，你接受不了他离开的事实，恰好云深有个双胞胎弟弟，两个人就算性格迥异，起码长得几乎一样，只要不那么较真，也能骗一骗自己。”
季琛轻轻地重复着她昨晚说过的话，“一切都结束很容易，活下去很难。”
“哪怕只能在梦里梦到，哪怕饮鸩止渴。”
“努力地过了每一天没有他的日子。”
“你在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你自己？你每天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么？”
“够了！”慕晚柠打断他的话，“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她说着用力抢过自己的手机就要离开。
“你的事确实和我没关系，但云霆的事，就和我有关系。”季琛侧头看她，话里带着几丝威胁之意，显然如果她不配合他的需求，他就要把这件事告诉云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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