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责任外包出去也就算了,提灯人中竟然也有贵贱之分。”
赵福生说到这里,不由也笑了:
“门阀世家出身的提灯人要高贵一些,虽说提了灯,但中看不中用,放在那里当摆设。”她看向张万全:
“你叔兄能活多年,应该是从不办鬼案吧?”
张万全被骂得胆颤心惊,不敢吭声。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办鬼案便不至于死,这跟江文、江武二人的情况一样。”赵福生直言不讳:
“而你族中有请来的供奉提灯人,就是替死鬼,他们每年一换,死了又来新的。”
提灯人的存在如同镇魔司的驭鬼者,照理说他们有了一定的力量,本该反凌驾于普通人之上——但此地世族门阀精明,以张氏为例,他们将自身家族成员优先弄了两名提灯人。
如此一来,便对外来者形成威慑。
同时再以钱财、权力、美色、美食等加以利诱,一个巴掌一个甜枣,也能将外来供奉的提灯人管得服服贴贴的。
这也是各大门阀挤破了脑袋,想将族中子弟送入镇魔司的原委。
一切只是为了争权夺利。
话说回来,郝定珠愿以金矿换取提灯人的决定,在这样的基础上再去理解,便说得通了:矿源这种东西归属难以说清。
昨天还属于秦家,今天便属于郝家,说不清明天又归属于谁。
而在同山县中,掌握了力量才是根本。
于是郝定珠痛下决心,以金矿贿赂江文、江武两兄弟,用以换取提灯人权力。
郝家如今供奉一名提灯人,若是再多一名本族子弟作为提灯人,便达到大商贾的地位。
他们今日送出去的财富,在力量达到之后,明日总会回到他们手上的。
此人倒是有些眼光,也有些心计。
可是这些算计之中,蕴藏了无数人的性命。
正如赵福生所言,厉鬼没有心眼,它们公平公正:依照法则杀人。
与鬼打交道的,无论是穷人、富人,亦或是老弱病残,在它们眼中被一视同仁。
人心复杂。
“人心复杂!”
赵福生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人的私欲,借鬼之名,被发扬到极致。”
她将同山县的内情揭开,看向曹固及张万全:
“你们现在还说什么神灯、鬼灯,纠结于这些名字,可笑不可笑呢?”
二人没有回她的话。
一则是不敢回,二则也是无话可说。
最为好笑的,是同山县的情况既复杂又明显,可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赵福生回顾最初与曹固的对话,曹固口口声声道:同山县无鬼。
想到这里,她不由冷笑出声。
赵福生突然生出一个念头:纸人张将自己引入这样的鬼域,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事呢?
他是想让自己看到人心黑暗,恐怖于鬼吗?
还是想让自己看到其他的东西?
她甚至也想问曹固:若是他知道,同山县迟早会毁于一旦,这些人都会死,那么时光如果逆流,这些人会不会做出不同于以往的选择?
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一涌入赵福生脑海,她便不由自主的笑了。
结果她已经看到,却在这当下去想这天马行空且绝对不可能的事。
……
“大人别恼,”曹固立即认错:“是我一时口快,说错了话,鬼灯、鬼灯。”
他一连说了两声,并以眼角余光偷看赵福生脸色,意图让她平息怒火。
他这两句话却让赵福生心生无力之感。
事情的重点并不在于称呼。
称呼只是浮出表面的冰山一角而已,真正隐藏的隐患则在冰山之下。
同山县的问题是上头统治之层抱结成团,中间无论是世族门阀,还是之下的提灯人,甚至上、中、下三户对底下的杂户、乡奴层层吸血,致使此地怨煞之气很重。
且鬼灯的存在分明是隐患——强大的厉鬼本该可以敕封神明,封神之后,厉鬼的力量可以反馈造福于人类。
如门神、二郎真神、刘化成及两位阴差牛头、马面等。
但同山县的情况不一样,这里的人没有驭使、镇压鬼灯的能力,他们却不知加以节制,反倒为了各自私利,有意识的培养厉鬼,致使鬼祸茁壮成长。
赵福生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纸人张阴冷的声音:人自私自利,目光短浅。
这意识一起,赵福生立时警惕。
她也非不识人间险恶的少女,办鬼案以来,与百姓打交道也不少,短视、贪利的人也多,可同样这些阴暗之处,亦会滋生温情——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所追寻的希望。
只要人类还在,自私自利之外,亦有情感、有良知等希望传承。
此时她竟然一时激奋,受纸人张话语影响,这应该是鬼域力量导致的。
“你不要本末倒置了,这是称呼的问题吗?”
赵福生意识到问题之后,立即冷静。
曹固并非蠢货,此时他却装疯卖傻,明知赵福生不满的是此地怪象,却偏生对问题核心视而不见,反倒为称谓一事道歉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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