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
“我命令你到此为止。”
一个雍容华贵，披着貂皮大衣的美妇站出来，开口训斥。
没看见穆守诚就在面前吗？
他生平严谨小心，最反感什么牛神鬼怪之说。
美妇叫张红艳。
魏青衣的伯母，平常尖酸刻薄，她家和魏青衣她爸向来不对付。
这一两年，没少在魏青衣身上找事。
“哼！”
“前年你去藏地高原，花了一千二百万，请什么转世活佛，为你祭炼了一颗转世天珠。”
“结果屁用都没用。”
“去年又在小金刚寺，用数百万，为法器开光。后来被检查出，那件能让人目眩神迷的法器，辐射量超标。”
“半年前，更是瞒着我们，去港岛请什么术法大师，用五千万炼制了一粒长春丹，说什么能治世间疑难杂症，生死人，肉白骨。”
“最后让老爷子拉了一床的稀。”
“三个月前，你又去…”
张红艳语气提高，细数这两年来，魏青衣犯下的罪责。
魏青衣自知理亏，手里紧紧握着神符，抿嘴低下头，一言不发。
旁人点头附和。
“不错！”
“大家为了治好老爷子，踏遍海内外，请来多少名医大家。查阅了多少资料，花了多少精力。”
“你倒好，整天神经叨叨，念着什么灵丹妙药，法器天珠。”
“前后花了快有一个亿，却什么用都没有。”
宋小姐站在一旁，摇头叹气。
魏青衣这些举动，的确有些不可理喻了。
无怪魏家众人，对她的意见这么大。
听说半年前，魏青衣用五千万，买了一粒长春丹。
害的老爷子拉稀，气得魏长松直接把她的银行卡停了。
仿佛看见魏青衣投来的求助目光，宋小姐抬头，小声道：“魏叔叔，再给青衣一个机会吧。”
“说到底，青衣也是为了魏爷爷。”
“一个小姑娘，这两年把自己弄得精神疲惫，虽然过程荒谬，但出发点终究是好的。”
魏长松脸色难看。
紧接着，一旁的穆守诚用力摇头。
忍不住道：
“青衣小丫头。”
“宋小姐，你们两个女人，能懂什么？”
“魏老爷子的尿毒症，就该用科学的手段来看。”
宋小姐倔强道：“那又如何，反正魏爷爷现在都这么糟了，再糟还能糟到什么地步？”
“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
“世界很大，有些东西你们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饶是穆老脾气再好。
听见宋小姐这番话，差点气歪了下巴。
穆老冷哼一声，往前走出一步。
“住嘴！”
“你们懂什么？”
“科技之所以是科技，在于数百年上千年，无数的智者亲自实践，乃至付出性命，化作智慧结晶，一代代传下来的成果。”
“要是魏老的病，随随便便就能被一张所谓的神符就好，那一代代人每日水滴石穿，付出无数代价，最终换来的成果还有什么意义？”
“弗莱明发明的青霉素，居里夫人发现的发射性镭元素…“
“无数先辈的智慧，是你用一张神符就能推翻的吗？”
穆老说到最后，脸色铁青。
大家忍不住点头，多的不说，光是器官衰竭这点，就足够让人绝望。
宋小姐也低下头来。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些话，
是在质疑穆守诚，质疑整个医学界，质疑所有先辈。
在正常人眼里，用什么神符治人，就像小时候病了，泡一碗观音水那样不可理喻。
就和跳大神，江湖神棍，什么仙丹妙药一般，缥缈玄幻。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私底下说说就算了，你居然当着穆守诚的面说出来，别人只会认为你不懂事。
“要不…要不算了吧？”
魏青衣美目泛红。
坚定的内心，渐渐动摇起来。
是啊！
穆老没有说错，一张符纸就能把魏老救活。
那无数人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呢？
宋小姐眼前一晃。
但是一想起，苏玄在病房里，梅花九转，金针渡劫，救活宋老爷子的手段。
宋小姐目光重新泛起光彩。
“我相信苏玄。”
“他既然敢送出来，就一定有用。”
魏青衣张了张嘴，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这些年，她胡闹的太多了，今天居然当着穆老的面，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难怪穆老这么激动。
穆老失望摇头：“罢了，你们想试，那就试试吧。”
身后的年轻女学生也点头：“等你们看见没有任何作用后，就会明白这些道理。”
魏长松叹气点头：“青衣，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胡闹。”
“你知不知道，当着穆老的面，搞这一套是有多么幼稚。也就穆老虚怀若谷，不愿意与你这个小丫头计较。”
魏青衣脸色苍白的抬起头。
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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