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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周王朝真的将人王的命格降成天子了吗？”钟旭突然停止了修炼，然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百无聊赖的张角问道。
命格之说，本就虚无缥缈。
但虚无缥缈，并不代表着不存在。
特殊的命格有很多，比如天煞孤星，比如桃花命，又如十世善人，十世恶人。
也如自己的！
九五之尊！
他是正统门派走出来的道士，怎么可能会对一些东西熟视无睹？
九五之尊命，那放在古代可是传说中的皇帝命格，万人之上，坐拥一切，号令四海，莫敢不从。
但现在……
九五之尊命格，好像也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这件事情，为师还真不知道！”
“小子，你体内的法力已经有近三分之一转变成仙力了，等你体内的法力尽数变成仙力，你便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了。”
“从现在开始，为师要你不再动用天地之力，也不再动用天地之力，只能动用仙力。”
张角如同一个神魂般摇头晃脑地说着，手中拂尘甩动，降下一枚太平道印落在钟旭背后，封去了他所有的法力。
一时间，他体内能动用的力量当即丧失了三成。
张角再次摇头晃脑起来。
“宝贝徒弟啊……”
钟旭:“……”
“师父，咱们有事能不能好好说？”他宁可看到张角对他阴阳怪气，也不愿意看到自家师父突然露出这副模样。
“哼！”
“告诉你一个秘密，听不听？”
张角耷拉起了眼睛。
秘密？
能够被您老人家想起来的秘密，还是秘密吗？
“仙力，能够克制法力！”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就在张角凑过来之时，远处宫殿的牌匾之上突然蔓延出一道金光，然后将张角的身影给震向远处的薄雾中，隐去了踪迹。
这一幕让钟旭神色愕然无比，转头看看远处的宫殿，又看看远处倒飞出去的张角。
他突然诡异地伸出了大拇指，“好宫殿！”
远处的张角:“……”
仙力，能够克制法力？
想到这里，钟旭将目光看向了远处的苍穹子。
苍穹子手中宝剑一甩便飞驰了出去，伸手点动，剑刃蕴含着恐怖的法力立即蔓延开来。
钟旭听从张角的话并没有动用法力，而是动用仙力迎了上去。
蓝色光晕翻转，抬手接下剑刃的同时翻身凝聚出剑刃斩了过去。
“咔嚓！”
苍穹子召回宝剑，跟虚空的剑影碰撞在一起。
“嗯？！”
宝剑倒飞，苍穹子脸上也露出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神色。
“本尊，再来！”苍穹子抬手凝聚法力，衣袖一甩凝聚出无数道剑影绞杀了过去，剑刃泛寒，厉光森森。
钟旭不躲不避，同样用仙力凝聚出诸多剑影用来迎接。
苍穹子出手杀气腾腾，用法力凝聚出来的剑影能够轻易斩穿金铁之物的宝剑但在钟旭用仙力凝聚出来的剑影前却是脆弱的可怕。
“上清大洞符！”
钟旭借助仙力在半空勾画出一道茅山最强的神咒。
“大洞符！”
苍穹子只是目光一扫，九九八十一道金色上清大洞符当即缠绕在其周遭，如同一道不停旋转的飓风。
“杀！”
钟旭:“……”
这不是作弊吗，这不是复辟吗？
我用一道符咒来跟你打，你转头就用九九八十一来跟我头对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道士跟道士之间的雅量呢？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自己才是本尊啊，自己都无法做到一个眼神衍生出来八十一道上清大洞符？
这道，还能不能修了？
“轰！”
符咒轰落，钟旭借助仙力凝聚出来的符咒虽然强悍，神威滔滔，但也无法经得住狂轰滥炸。
八十一道符咒下，他衍生出来的符咒立即被轰成了一阵虚无。
“本尊，还来吗？”
苍穹子看着身旁轻轻跳跃的宝剑，随即伸手弹了弹无比凌厉的剑身问道？
钟旭:“……”
“本尊，闲来无事，我们为何不论道一番？”苍龙子突然现身在钟旭身旁，笑吟吟的模样像极了悲天悯人的神官。
神女爱世人，神官亦如是！
论道？
自己一个微末手段的道士，连道是什么都没有窥视清楚，你让自己怎么论？
“本尊，且听好！”
苍龙子的声音还未曾落下，远处的苍明子已经开了腔，“天衍大道九十九，剩下一道为其一；本尊，你的道，是什么？”
苍明子的声音好似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初次听起来平平无奇，但听起来却平白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规则！”
钟旭看着几人说出了两个字。
遵规，行规！
“不，你的道不是规则！”苍龙子轻轻笑了起来。
“本尊！”
“你的道，是执掌一些规则！”
“如本尊的二叔，杨戬，他神职司法天神，执掌天条；他的道，便是掌控！”
“本尊你再想想，你的道还是什么？”
苍龙子不紧不慢地问道，一同投过来的还有另外两道目光。
钟旭:“……”
不是大哥，我就是一个修炼都修不清楚的小道士，你结果给我来这么一下子，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啊！
看着陷入沉默中的钟旭，三人突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修道，若道清晰如走路，那还求个什么法，窥个什么道，直接叫走道算了。
钟旭，已经算是认清道路的那一批了。
但想要等他真正明悟，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三人也不催促，重新闪身飞向远处的石柱上，手中拂尘由右摆向左侧，垂目静修。
渐渐地，三人身上的法力波动突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尤其特殊的神韵气息，这股气息，跟钟旭刚才施展出来的仙力一模一样。
外界，道观后方的寺庙中。
“嗡！”
正在逗弄着小太白的法海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般神情猛地一怔。
佛光在其周身翻转，刺眼的光晕在其周身缠绕，仅仅只是一瞬间，法海周身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闪烁着光晕的灿金。
这一幕让白云禅师连道两声佛号。
法海，这是顿悟！
一时顿悟，由凡蜕仙。
金身之境已成，佛陀之境，还会遥远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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