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板，你给多了。”
“两场五十。”
“我才唱了一场，你怎么给一百啊？”
其实这年头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做驻场歌手的。
唱得好的，一晚四首歌，两百块。
如果客人再大方一点，一晚再拿七八百小费。
月入过万，在千禧年的时候已经很赚了。
那有人就会说，音乐学院出来不是随便挣这个钱吗？
音乐学院有严格的规定，禁止学生在云城各大营利性质的酒吧兼职。
被抓到被举报，会被处分的。
不过虽然明令禁止，依旧还是有学生偷偷兼职罢了。
所以也看得出来，现在当驻场的确是一个轻松好玩又挣钱的行当。
熊刚这种水平在酒吧里不受欢迎，一晚都有五十块。
所以他怎么能可能舍得丢掉这个兼职的工作。
老板给他一百块，他为什么不收？
他又不是傻逼！
他只是在用多余的五十块来试探一下老板让他别唱了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跟他理解的以后别来了是一个意思？
不得不说，还是很聪明的。
老板把一百块收回去，换了张五十的。
熊刚欣然收下时，听老板说，“小熊，就当是我对不住你吧。”
“你的风格也的确不适合这里。”
“你适合更大的舞台。”
“外面那群土贼，他们晓得个锤子的rap，你还年轻，又有态度，我多给你五十，你都不要。”
“你这么有骨气，以后一定有更大的舞台。”
熊刚：？？？
放弃了收入的两倍，聪明反被聪明误导致血亏，脸上的笑容逐渐全国硬，流下了泪……
出了门的熊刚跑到府南河边上啊啊啊地大叫，叫完了就吼，“老天爷，你要把我整死……”
不是老天爷要把他整死。
而是王昊要把他整死。
肖甜甜也很不解地问，“你前一秒还跟人家讲梦想，后一秒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现实。”
“你不但残忍，你还变态。”
王昊给向往散支烟，“你是不是喜欢他？喜欢rapper没好结果的。”
肖甜甜白了王昊一眼，“你跟有病一样，你就问问周乔，是不是很残忍。”
王昊问周乔，“我是不是很残忍？”
周乔摇头，“不是。”
“他如果有得选，左右摇摆的话，老板凭啥帮他实现梦想？”
“他如果没得选，到关键的时候，能表明他的态度，帮一帮老板。”
“那么老板也帮一帮他，这才合理。”
“老板不是做慈善的，平白无故地帮人，会显得很傻。”
肖甜甜原本以为周乔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
可是听了周乔的话，她再看看王昊的反应。
发现王昊是一脸欣慰和赞赏。
肖甜甜才发现，周乔好像说的，和王昊想的，是一件事。
不是……你们为什么这么合拍啊？我特么就搞不懂了……
肖甜甜感觉自己的CPU快烧掉的时候。
王昊问，“那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肖甜甜想了想，就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王昊，“我怕我说得不清楚，我都写下来了。”
王昊翻开一看，嚯……她不是在研究新产品吗？
原来是在盘王昊在想什么。
还做了个思维导图。
把王昊的行为逻辑盘得明明白白的。
当然，也把王昊明天要做的事情在笔记本上标出来了。
肖甜甜从王昊手里接过笔记本，越看脸色就越难看。
当她把笔记本给向往的时候，向往看看周乔，再看看笔记本，再看看周乔……
向往跟周乔不一样。
他和王昊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可以根据王昊的一起动作来预判王昊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跟打游戏很像，你一个抬手动作，我就知道该怎么走位了。
但是周乔才跟王昊认识多久？
她的这些推断，完全靠的就是天赋。
如果不聪明，她怎么可能推得出来呢？
于是，他们仨，都看着王昊，在等一个答案。
王昊微微一点下巴。
周乔松了口气。
向往又嗨了。
肖甜甜还在说，“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把点卡得这么死。”
“那万一熊刚没有按你说的那样做呢？”
“你刚才还花了一万块！”
“那不是亏死了？”
王昊朝周乔扬扬下巴。
肖甜甜都不知道王昊朝周乔扬下巴是什么意思。
可是周乔那边已经开始给肖甜甜解密，“那一万块是买的酒存在酒吧的。”
“老板的朋友多，以后应酬的时候反正也要喝酒。”
“只不过是提前存了酒，相当于是充值而已。”
“熊刚，等同于是搞活动，送的。”
“他参不参与，响不响应，都影响不了大局。”
“那一万块更不会亏吧！”
肖甜甜说，“那……那重头戏就在明天的饭局上？”
周乔和向往也朝王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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