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说不出，是白小谪忘记了要说什么。
孙思媛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对了，我前几天带了些东西来，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鬼使神差的，白小谪答应了。
孙思媛的部门就在白小谪的部门旁边。
只是白小谪似乎对这一切感到茫然。
她潜意识觉得，孙思媛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该在部门旁边。
但又回忆不起来相关的记忆。
走进部门，齐秦、萧奉孔、屠武，甚至黎皇仔都在。
几个人都像认识白小谪一样，笑着朝她招招手！
白小谪一脸茫然，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太矛盾，让她完全无法思考问题。
萧奉孔走上前，一如既往地沉稳可靠。
“孙炆要退休了，今天晚上的惊喜，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对了，你别忘了拉上黎丽，不要让她提前说漏了嘴。”
“你怎么会认识黎丽？”
齐秦笑出了声，毫不犹豫翻了个白眼。
“你是睡傻了吧？我们都是愿望中转局的，离得又近，怎么可能不认识？”
“是吗！”
白小谪挠了挠脑袋，没再多问。
重新回到部门，几个人依旧是以往的模样。
手表发出“滴滴滴”的响声，示意她该去处理新的单子了。
白小谪走进休眠仓，自己的操作都生疏了不少。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出现在了李暖暖面前。
面对李暖暖，白小谪诧异，但没有不熟悉感。
李暖暖像是第一次见白小谪一样，说着自己的过往。
并且强调，她想要脱离小说女主的光环，她想做自己。
白小谪愣愣地点头，脱口而出。
“要我帮你杀了李如风和李斯军吗？”
话说出口，就连白小谪自己都没感到有什么不对，明明刚刚李暖暖完全没提这两人的名字。
“要！帮我！”
李暖暖满脸恳求。
白小谪也占据了她的身体，帮她去解决那两人。
只是当她杀掉那两个人后，自己的灵魂突然被踢出了李暖暖的身体。
随后，就见李暖暖满脸痛苦，她的身体像是被控制了一样，手里拿着把刀，不由分说的朝着白小谪袭来。
“不好，我违背了世界的规矩，我不想做傀儡！”
说完，像是下定了决心，李暖暖把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突如其来的变故，对白小谪来说冲击有些大。
她完全没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对李暖暖有些愧疚。
再次回到部门里，白小谪的心情已经低落了起来。
此刻大家正在为孙炆准备惊喜，但突然间，自己的腰间伸出无数触手，在白小谪的注视下，穿透了每一个人的胸膛。
甚至包括，黎丽！
那一瞬间，心脏剧烈疼痛起来，强烈的情感引起了躯体化。
膝盖一软，白小谪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扶着地面一只手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喘气。
周围的场景突然变化，变得一片漆黑，唯有白小谪所在的地方有一束光亮。
白小谪猛然抬头，她突然想起来了，想起来孙思媛和屠武是怎么死的，想起齐秦和萧奉孔又是怎么死的。
还有李暖暖，黎丽的事，她全部想起来了。
只是她的大脑，除了这些事以外，就再也没了任何记忆。
黑暗中，孙思媛和屠武先一步走出，他们的脸上是满满的冷漠和厌恶，他们说出口的话，也直戳白小谪心口。
“为什么你当时不多想一想？明明疯批兄妹的提示很明显了不是吗？”
齐秦和萧奉孔也随之走出。
“时间暂停的三秒，你为什么不拉我们出去？明明可以救下三个人的，你怎么这么自私？”
黎皇仔甚至是惨死时候的模样，只是目光依旧冰冷。
“看着我死，很爽吗？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见到都会救一把吧？是我的命，换你成为第九大异世界之主啊！人血馒头你吃的还真欢！”
李暖暖更是鄙夷，双手抱胸，看都不看白小谪。
“那件事的处理办法不止这一种吧！你明明可以骗我，让我对生活抱有希望，我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最后，是孙炆和黎丽！
孙炆的眼神和那次的眼神一样，厌恶、仇恨、后悔，还有恨不得白小谪去死的愤怒。
“我的孙女对你不薄！就连我也一直把你当孙女看待，没想到，我竟然对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关心照顾了这么多年！”
黎丽蹲在白小谪的面前，眉头轻蹙，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当年我为什么要认识你。自从我和你有牵连后，我就没有过一件舒心的事，甚至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每个人，每句话，都是白小谪心中的痛。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流出，猛地砸向地面。
揪起来的心脏，无一不展示着白小谪的愧疚。
这么多年来，白小谪其实对他们都有愧疚。
如果她当时早一点看破疯批兄妹的假象，如果当时她早一点想通那件事带齐秦他们走出去。
如果黎皇仔出事时，她有足够的能力帮上一把，如果李暖暖，她再三思一下。
如果......她一回星球，就杀掉J博士。
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
不会有人因为白小谪而死，他们或许最后会形同陌路，或许最后会大吵一架老死不相往来。
又或者说，他们一开始压根不要对自己那么好。
这样他们死的时候，白小谪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是没办法，哪怕白小谪再怎么表现的无所谓，她都得承认，自己，太缺爱了。
所有对自己好的人，在她的人生中都只是天上的月亮，明亮但稀少。
这些对她好的人，她全部都记在心里，不想着以后有机会报答，那也一定不要对方因为自己死去。
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要害死对方。
只是白小谪所有的愿望都落空了。
对她好的，大部分都被她害死了。
黎丽被她伤了，孙炆彻底恨上了她。
她在这个宇宙中，真的没有亲人了。
白小谪甚至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的，想法是错的，人也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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