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和宁知一样的睡袍，头发还带着被吹干的湿润，这时的他更显得温润柔和了。
“你洗完了吗？”
宁知随口一问，好半晌，才听到对方的回答。
“呃……对，你记得把头发擦干，小心感冒了。”
宁知刚洗完热水澡，整个人如同被浸泡过的花瓣，连肌肤都透着粉红。
发上的水珠滴落，从宁知的脖颈滑进去，消失不见。
宁渊一直都知道宁知长得好看，从小就长得十分可爱，人见人爱的那种，很讨人喜欢。
他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亲人，到后面几乎都已经成为执念了。
所以哪怕宁知之前叛逆，堕落，做了很多让他失望的事情，他也从未想过放弃她。
但那天他给她发过信息之后，再次回来的宁知就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一模一样的长相，但浑身的气质和行事风格，都是之前那个她没有的。
之前的那个宁知幼稚而理想，时刻都像个需要偏爱的孩子，鲜活却热烈。
而现在的宁知，就像几个月内完全换了个人，整个人也如同天空悬挂那一抹月光，清冷淡漠。
更遑论现在，看着水珠从宁知的领口滴落，他竟然会莫名涌出一股触动，所以他瞬间垂下睫毛，不敢再朝宁知看去。
宁渊从来就不是一个迟钝的人，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只能听从自己的内心不再去想那些奇怪的东西。
穿越换魂的事情太过离奇，可能是在外面待了几个月，小知成长了吧，宁渊只能如此解释。
至于他内心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并不想去细想那一个可能。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哥哥。”
宁知看宁渊脸色苍白，各色神情从脸上划过，忍不住有几分担忧，以为他身体不太舒服。
“没事，我就是想睡觉了。”
宁渊露出一个并不明显的笑，因为宁知的忽然靠近，视线落在宁知领口露出的那一片洁白细腻的肌肤上，如同突然被烫到了一下，宁渊移开了眼睛。
“既然哥哥累了，先回房间睡觉吧，家里有医药盒，在床边的柜子里面，如果实在不舒服，也不要强撑，我送你去医院，晚安。”
“晚安。”
宁渊对上宁知关心的神色，那双平日里如同一潭幽泉的眸子，因为他而变得不一样了。
宁渊回了房间，躺上床，抚摸着自己心脏处略微急促的心跳。
好像从上次小知去看他，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有时候面对着那张看了十几年，自己视同亲妹妹的脸，他居然会觉得脸红心跳。
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宁知换了干净的被子，但房间里仍然充满了宁知的味道，这个房间是宁知的，到处都有属于她的痕迹。
是一种似有若无的香味，如同她那个人一样，清冷，好闻。
他拿起床头的书，这应该是她平日放在这随手看的书，上面带着经常翻阅的卷角。
这是一本专业性很强的工具书，应该和她学的专业相关，宁渊看不懂，他翻开，细细抚摸。
看到了书上还留着宁知之前留下的笔记，笔走龙蛇，遒劲超逸的一手好字，哪怕只是随手写下，也隐隐透出大气磅礴之势。
宁渊忽然愣住，人可以一夕之间性格改变，但有些东西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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