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没有说话，任由祁景凛牵着他的手，抗拒的低着头，像是被乌云笼罩的太阳。
紧紧的抿着唇瓣，祁景凛望着一言不发的顾瑾，眼神动了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水果糖，撕开外面的塑料皮塞进了顾瑾小小的嘴巴里。
水果糖塞进他嘴巴里的一瞬间，顾瑾还在抵触，尝到酸甜的味道慢慢的咬住了糖果。
似乎想看看是谁，眼前却是迷离的一片。
顾瑾耷拉着脑袋，像是萎靡不振的花骨朵。
“顾瑾！”孤儿院里的老师们跑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顾瑾，眼眶红了又红，将人搂进怀里看着眼睛明显不聚焦的孩子声音有些哽咽，“你受苦了，我可怜的孩子。”
祁景凛站在一旁，揉搓着手里的糖纸，发出“沙沙”的响声，看着顾瑾像是木偶一样任由老师的观察和摆弄。
顾瑾四岁那一年他母亲因为精神问题放火烧了房子，自杀在了房间里，顾瑾被消防员从房子里救出来送进了孤儿院。
来到孤儿院一共是一年半，顾瑾被整整退养了三次，两次都是因为养母有了自己的孩子。
祁景凛不知道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什么样的痛苦，他知道自己想着就觉得心痛。
老师抱着顾瑾往孤儿院里走着，顾瑾像是一个乖巧的玩偶抱着老师的脖颈。
祁景凛听着两个老师小声的谈论着，“本来他是咱们这里最好看的孩子了，现在瞎了眼睛只怕没有人领养了。”
“他们家把孩子打成这样，咱们不报警吗？”
“报什么警啊，他们家给孤儿院捐了十万块，这件事就算是了了，可惜了这孩子怎么就遇不到一个好人家呢。”
“虽然是可怜，但是每一次被退回来都有捐款，孤儿院的孩子多，只能委屈他了……”
“凛凛，你站在哪里干什么？还穿的这么少，快回来。”
祁景凛想追上去让她们两个闭嘴，就听到了身后母亲陈瑶的声音。
犹豫的看了看前面，祁景凛就被陈瑶直接抱了起来，大手摸了摸他的脖颈，陈瑶流露出了焦急，“你出来怎么不穿衣服呀，入秋了天开始凉了。”
祁景凛挣扎了两下，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能任由陈瑶把自己抱回去。
他的身体不好，回来就被塞了一杯热牛奶，陈瑶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祁景凛点头答应着，突然想起来了之前的一盒糖果，抱着杯子从沙发上跳下来，“妈妈，之前舅舅给我买了一大盒的奶糖你看到了吗？”
陈瑶脚步不停歇的收拾着东西，听到了祁景凛的话不满的转过头来，“不许吃那么多的糖，年纪轻轻的小心牙都掉光光。”
“不会的，我想给别人吃。”祁景凛爬到餐桌的椅子上，盯着陈瑶忙碌的背影，“对面的院子里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我想和他交朋友，妈妈，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朋友。”
陈瑶的动作顿了顿，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还是擦干净了手从柜子里拿出来了那一整盒的糖果，“一天最多两颗，我回来要点数的。”
“好。”祁景凛脆生生的答应着，眼神动了动，“我能把他带回家来吗？”
陈瑶看着祁景凛期待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明天和孤儿院的老师说一下，帮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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