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刚说了一个字，苏雨就止住话头，再次举枪，对准了任月琳。路圆雅一惊，她自然不会觉得苏雨有鞭尸这样变态的想法，而是看到任月琳的手竟然动了起来。
将手指放在扳机处，苏雨问道：“即使没有被感染，活人死后也会丧尸化？”
“我不知道，好像是吧？”
在任月琳睁着一双灰白双眼坐起来的时候，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已经呈现在两人面前。
等对方站起身，苏雨不再犹豫，果断扣动扳机，巨大的冲击力让还未站稳的任月琳往后仰去，消失在她们视野中。
片刻后，重物落地。
两人又在走廊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寝室。凌洁还在训练，虽然十分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规定好的训练计划同样重要，反正她们回来之后都会讲给自己听。
路圆雅的外套上还沾着可疑的碎屑物，散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腐臭味，凌洁捂住口鼻，猜到了那是什么玩意儿。
“六只丧尸，我解决了两只。”
回想起自己辉煌的战绩，路圆雅难掩兴奋之情，她语速飞快地把走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凌洁，末了，她还凑到后者身边，挤眉弄眼，“我牛不牛？”
“嗯嗯，牛，”凌洁随意敷衍她，看向苏雨的眼中多了些担忧，“你没事吧？”
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苏雨摇头，“我没事，只是松青和另外一个男生跑掉了，任月琳也死了。”
凌洁担心的就是这事，这是苏雨第一次将枪口对向活人，说内心没有任何触动肯定是假的，只是她习惯性将心思藏起来，不愿意告诉她们而已。
但这样不好，万一给心里憋出来什么毛病，等自己和路圆雅在发现就已经晚了。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做个好的倾听者。”
凌洁这么认真得说出这句话，苏雨还觉得有些别扭，她侧过脸，不去直视对方，“没事，我先去洗澡。”
说完，她抛下两人，独自进了厕所。
水声响起，路圆雅收回视线，“当时雨雨开枪的时候，说实话，我都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害怕？”凌洁把位置腾出来，两人继续训练。
“不是害怕，是佩服，”路圆雅脑海中闪过苏雨开枪时的画面，“佩服她可以永远这么镇定，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出自己的决定。”
她拿起矿泉水往自己腿上挂，“我就不行，当时看到任月琳站起来，我还在想，反正她也不会翻窗户，放任不管就行了，毕竟在此之前，大家也算是有点交情。”
可苏雨开枪了，她用一颗子弹击碎了路圆雅的幻想。
丧尸可以学习，在活人的示范下，很快就学会爬女寝大门和防盗窗，也知道怎么爬楼梯、越过障碍物避免自己摔倒，它们会越来越聪明，“任月琳”也迟早会有一天重新回到走廊。
一丁点仁慈，在未来的某一天，可能会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刃，唯有当机立断，才会根除一切隐患。
路圆雅看着自己的鞋尖，久久不能回神。
“干什么，想偷懒？”凌洁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怎么会！”路圆雅忽地站起身，“我可是已经杀了两只丧尸的女人，这点训练怎么可能难得倒我？”
厕所的水声一直没有停过，转身的时候，凌洁和路圆雅面面相觑，片刻后，路圆雅举起双手，“好吧好吧，我确实有点心不在焉，你开导一下我吧，求求了。”
凌洁动作利落，“行，在我面前忏悔，开始吧。”
“我有点怕其他女生会联合起来抵制我们。”
酝酿了半天，结果就在想这么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凌洁一阵无语，“能不能好好说？”
路圆雅噘嘴，“我担心雨雨……”
“我也担心。”凌洁点头。
然后就没了下文，路圆雅心痒痒，连训练都无精打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瞥一眼凌洁，看看对方是不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别看了，”凌洁受不了，“我也在想办法，你看她平时什么时候跟我们谈过心？这种不轻易敞开心扉的人，你直接找她谈一点用都没有。”
这么说也是，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路圆雅以为自己的室友只有凌洁一个人，直到后来苏雨姗姗来迟，才了解到这个又高又好看的女生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才迟到半个多月。
之后她们二人和苏雨的关系也是不冷不热，倒不是两人搞孤立，而是苏雨太忙了，一个月三十天，有接近二十天都不见人影，课也很少上，不知道在忙什么。
本来逃课的次数多肯定会被老师发现，但辅导员却告诉她们，苏雨的请假手续都办齐了，不用担心。
太奇怪了，这好歹是个一本大学，分数线也不低，辛辛苦苦考进来，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学业。
路圆雅和凌洁不止一次谈论过苏雨这个人，神神秘秘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背景，可惜几番讨论下来，都没个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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