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希低着头没有说话，走到办公桌边，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
写完举起来给费老头看。
“徐枫以为周大勇欺负我，才打他的。”
“这是误会，周大勇没有欺负我。”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及时解释。”
“如果要记过的话，就请老师记我的过。”
“不要给徐枫和周大勇记过。”
她一脸祈求地看着费老头。
徐枫看她这样简直要心疼死了。
她又不是哑巴，却被马德刺激得不敢说话了。
教师队伍里混进马德这粒臭老鼠屎，真是教师的悲哀。
而程晓希为了不让他们被记过，竟然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是来办公室，就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徐枫心中感动。
费老头拧眉问徐枫：“你不是说，你是看周大勇不爽才打他的吗？”
徐枫的声音闷闷的：“我本来就看他不爽，就借这个机会揍他一顿了！”
费老头又问周大勇：“你怎么说？”
周大勇看一眼徐枫，又看了看程晓希。
程晓希为他们做到这一步，他当然要领情了。
“其实我和徐枫……就是闹着玩的，没有打架！当时同学们还给我们加油呢！”
他摸了摸红肿的脸颊，疼得“嘶”了一声：“就是……就是有点闹过了！”
“费老师，我们真不是打架，是吧徐枫？”
他朝徐枫挤了挤眼。
徐枫配合地道：“是这样的费老师，我们是在闹着玩呢，如果我们真在打架，班长早就来找您了！罗老师也以为我们在打架。”
“这么说，真的是误会了？周大勇，你去把杨成驹叫过来，我再问问他。”
费老头让周大勇去喊杨成驹。
“程晓希，你还是要多说话，在纸上写习惯了，别人就真的以为你是哑巴了，慢慢来，别着急！”
费老头鼓励程晓希。
程晓希轻轻地点了点头。
费老头在班上的时候挺凶的，私下里是挺慈祥的一个老头。
“徐枫，你和程晓希家，两家是邻居吧，挺好的，相互间有个照应。而且，男生就应该保护女生啊。”
费老头握住了徐枫的肩膀，使劲地捏了捏，“你做得没错！”
徐枫看着此刻一脸慈爱的小老头，突然发现他眼角的皱纹都是那么的可爱。
周大勇把杨成驹叫了过来。
费老头问：“杨成驹，我问你，当时在教室，是不是有人给徐枫和周大勇加油？”
“是啊是啊，严格喊得特别大声！”
杨成驹连忙道，当即就把严格也供了出来。
他想让严格也受到惩罚。
“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你为什么没找我报告这件事？”
费老头又问。
杨成驹没有马上回答，他总不能说实话，说是故意不报告的吧。
“你是不是以为，他们是在闹在玩呀？”
费老头继续问。
杨成驹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是对他最有利的回答。
“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费老头朝杨成驹摆了摆手。
杨成驹回到教室，张一飞问他：“老费怎么说，徐枫和周大勇是不是要记过？”
“老费没说，但他们两个打架是事实啊，肯定是要记过的呀！”
“太好了，到时候全校通报批评，看徐枫还怎么嘚瑟！”
两人相视，得意一笑。
徐枫三人回到教室时，第一节课正好下课。
徐枫赶紧拿着英语书跑下教学楼，朗读英语课文。
“我艹，都读了一中午了，又来！”
“徐枫到底抽的哪门子风啊？”
……
周大勇小心翼翼地跟程晓希道歉：“程晓希，对不起啊，当时吓到你了！”
程晓希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还有啊，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跟徐枫就要记过了！”
程晓希还是摇了摇头，一直低着头。
怎么不说话？
周大勇皱着眉，挠了挠头，不会真的被马德刺激的不愿意说话了吧？
这个马德，真他妈缺德！
徐枫回教室经过办公室时，听到了费老头和马德的争吵声。
“马主任，我说过好几遍了，这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就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就是打架！尤其是那个徐枫，小混混一个！必须记过请家长，全校通报批评！”
“我自己的学生我最清楚，徐枫不是小混混，马主任，希望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他！”
“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就是小混混……”
……
有人生没人养……
这是徐枫第一次听到这么恶毒的辱骂。
相比于生气，心里头更多的是难过。
可是马德似乎没有说错，他现在不就是这种状态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差点撞到站在那里的程晓希。
她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
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徐枫。
“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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