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韩自然知道不够。
区区几百万仙石，就能平息玄仙大修士的怒火，岂不太过儿戏！
不过，这条路子，他却很感兴趣。
斗法也好，花钱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而且，他这么做，像极了小说里的大户人家。
犯了律法，花钱摆平。
听起来很威风的样子。
“你说多少才够？”
老余没有回答， 而是掐指算了起来。
片刻后，他开口道：“八荒海除了灯塔教，还有五家势力，每家按一亿算。最少也得五亿。”
潘韩都听懵了。
五亿算多算少，先不管，为啥和其他势力有关系？
“老余，你到底什么意思？”潘韩问道。
“小子，你得尽快筹够五亿仙石，多多益善。”老余放下手掌，斩钉截铁道。
“钱不是问题，你告诉我怎么算的。”
“要请另外五家势力出手，最少也得这个数。”
？？？？
潘韩一脸问号。
“这些钱，不是给你师父的？？”
“废话！”老余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
“你灭了老头半个宗门，五亿仙石就想打发人家？”
“你当玄仙成什么了？”
“这可是灭门之恨啊，他要是为了钱，而不报仇，日后还怎么混？”
“我是让你筹钱，请周围势力出手，联合灭了灯塔教！”
“你个二货！”
潘韩却是懵了，跟不上了。
想不到老余思考了数万年，居然是让八荒海自相残杀！
于是，他只能再拿出两瓶酒，让老余好好讲讲。
咕噜咕噜，两口酒下肚，老余眼神迷离中带着一份荣耀与自豪。
“小子。八荒海最大的问题就是穷！”
老余打开话匣子，开始分析局势。
“嗯，这事我也清楚。”
“穷，就意味着什么？”
“穷凶极恶？”
“不不不，有个专属名词，叫做零和博弈。”
“没听过。”潘韩摇头道。
“零和博弈就是说，你多一点，我就要少一点。要想过的好，只能吞掉别人。”老余耐心解释道。
“灵界和仙界不也如此吗？”潘韩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分别。
“上古时期并不这样。那时候修士少，资源多。如今越来越零和博弈。”
“而八荒海，可以说是典型中的典型。”
潘韩听完，点点头，反正那个鬼地方，他绝对不会去。
“如果你肯出一大笔仙石，另外五家应该会考虑联手做掉灯塔教。”
“毕竟拿了你的钱，还能吞掉灯塔教地盘和资源，里外赢两次！”
潘韩灌了口酒，问道：“可是，他们为何要帮我？单纯为了钱？”
“怎么听起来不那么合理呢？”
“再怎么说，我也是外人。”
“那是你不了解八荒海。”老余摆摆手道。
“你之前蹲守灯塔教，见过其他宗门修士来往吗？”
“确实没见过。”
潘韩想起在灵界，奉天大陆势力众多，但人员往来极其频繁。
就算在大荒，黑云城等地，也是有来有往，异常繁华。
他蹲守灯塔教十天，连只苍蝇都没看见。
而且护宗大阵，一层套一层，严阵以待，肯定是防止偷袭的。
“那不就结了。外人常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在八荒海正好反着来。”
“最大的敌人，就是海内宗门势力。”
“每个宗门，都想一通八荒海，将其他宗门赶尽杀绝。”
老余侃侃而谈，给潘韩普及知识。
“他们为何不走出八荒海，去外面发展呢？为什么一定要守着这片贫瘠之地？”潘韩仍旧有些困惑。
“此事说来话长。”
老余捏起两片酱肉，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仿佛有些话，要嚼清楚再说。
潘韩也跟着吃了点，但不由得皱皱眉头。
离开黑云城，他吃什么都不香了。
没有饥饿感，再美的食物，好像也差点意思。
这人啊，就是贱！
要想痛快点，舒服点，就必须要忍耐些什么。
老余嗦了嗦手指上的油，开口道：“当年……”
“八荒海周围，发生过一场大战。”
“成百上千家势力卷入其中，战争持续了数千年之久。”
“最后，一方战败，损失惨重，无数真仙玄仙陨落。”
“战败一方，只能离开原来的地盘，躲入八荒海。”
“可海内资源匮乏，供养不起这么多人。”
“于是很快，爆发八荒海内战。原来亲如一家的联盟势力，为了生存，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这场内战足足打了百余年，最后只剩下六家势力。”
“从此以后，各家视各自为世仇。”
“哎！”
潘韩也叹气道：“原来如此。从至亲到世仇，不过一夜之间而已。”
“正所谓阴阳相生相克。”
“最美的食物，往往来源饥饿啊！”
老余不知道潘韩具体经历什么，但看情况，他应该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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