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在他第一次打你的时候离婚呢？”苏棠看着女儿流泪，心底也难受，但她知道，既然还能哭出来，那就没有像上一世一样，走到那一步。
苏棠还没有动作，程明雪怀里的孩子就已经伸出小手帮她擦着眼泪。
程明雪看着子瑜，温和的说道：“谢谢子瑜，妈妈看到你外婆，太开心了。”
子瑜眼里露出疑惑，似乎在想，妈妈这样是开心吗？
但程明雪已经顾不得孩子了，眼看着车离妈妈给她买的小公寓越来越近，她说道：“赵小茹是海市赵家当家人的私生女，孙明坤现在在赵市集团工作，为了上位，他将这个房子给了赵小茹住，我阻止不了……”
“被打的时候，我尝试过报警，寻求媒体的帮助，可是好像都没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相信孙明坤动手打我，相信我的，也因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海市。
我感觉，这六年，像是做梦一样，我好像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
恋爱的时候，她也不会想到孙明坤有一天会显露出那么狰狞的面目。
程明雪很虚弱，说一句话都要大喘气，最后还是苏棠看不过去了，让她不要说。
车来到了苏棠给女儿买的小公寓。
苏棠回忆自己买这套小公寓的想法，她继姐出嫁的时候，家里的情况已经好了，继父的公司初具规模，亲生母亲的甜品店也因为一双可爱的弟妹，在网上爆火出圈。
继姐结婚，两人为她准备了一套房和一辆卡宴，到了她结婚的时候，她也闹着要和继姐相同的待遇，不然就去甜品店闹，去网上闹，去继姐的夫家闹。
那个时候，继姐刚刚怀孕，原本婆婆就不太喜欢她，丈夫还风流多情，公公虽然看中她的能力，但对于那个家来说，她算外人，所以并没有松口让她进公司。
好不容易怀了孕，婆家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给了她一些权利，让她有证明自己的机会，她当然也不想被自己连累。
所以出嫁的房子有了，车子有了，轮到女儿出嫁，苏棠觉得女儿也应该有，但资金有限，所以只有一套小公寓和三十万。
这套小公寓还花了她许多钱，车子到的时候，苏棠下车，对也要跟她一起下车的女儿说道：“你在车上照顾子瑜吧，有些东西，孩子不适合看到。”
“不是，妈，锁被赵小茹换了，我，我也没有钥匙。”程明雪有些难堪的说道。
“那个时候许明坤将子瑜带了过来，他说我会发疯，会伤害到孩子，就给门换了锁。”许明坤也是用这个理由让她从公司离开。
没有人听她解释，周围人似乎都认为她真的疯了。
都觉得她因为生孩子，产后抑郁。
程明雪觉得自己没病，但没有人愿意听她的。
说话间，许明坤也到了，这次他顺利的来到了岳母面前，没有人拦他。
见妻子抱着孩子不同他对视，也不下车，许明坤天真的以为懦弱的妻子没有和岳母坦白。
于是开口道：“妈，我和明雪结婚后，明雪不经常来这里住，后面我们想着也不能让房子空置着，听说啊房子太久不住人容易坏，所以我们就租出去了。
妈今天晚上去家里面住吧，至于您的朋友，我会为他们安排舒适的酒店。”
许明坤已经不奇怪岳母带保镖来了，毕竟家里有岛，而且给女儿的陪嫁也丰厚。
再说了，岳母脑子有病，做出什么也正常。
程明雪的唇角还些青紫，嘴也有些肿，她听到丈夫的话，抱紧了孩子，说道：“那里面住着的，不是你的白月光初恋吗？”
许明坤看着程明雪，目光温和：“明雪，你是不是又记忆错乱了，我的白月光和初恋不都是你吗？
你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但你在这里，没有住在里面。”
程明雪觉得许明坤无耻，“你说谎，你的初恋是赵小茹，你娶我，是因为我和赵小茹长的像，赵小茹回国以后，你们旧情复燃，我提出离婚，但你怕我分走你的东西，也怕我破坏了你在外的形象，还想占据这套房子，所以你不愿意离婚……”
“明雪，你该吃药了，你不要激动，你这样会吓到子瑜的。”许明坤声音依旧温柔。
程明雪条件反射的看向怀里的孩子，只见他挣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没有被她吓到。
“妈，你也知道，明雪喜欢看小说，三年前，我正是晋升的关键期，所以忙了些，对家庭难免疏忽了些，明雪就一直以为我出轨。
后来生了子瑜，她的疑心病更重了，先是怀疑我同家里的保姆有不正当关系，后面又觉得育儿嫂勾引我，甚至怀疑我身边的女性朋友，我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精神疾病，我想让她在医院治疗，但你知道的，她总会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博取同情，我狠不下心……”
程明雪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因为自己曾经和许明坤说话，她初中的时候，为了让母亲多关心自己自残过，后面觉得没用，无论她做什么，母亲从不会关注她，她才恢复了正常。
她和许明坤坦诚过自己的过去，除了父亲的身份，当时她想的是，如果许明坤介意，他们就不用往下发展，当时许明坤的反应她已经忘记了，总归是给了她安全感。
但现在，自己曾经的信任，化作了他捅向自己的剑，怪什么呢，只能怪自己蠢。
“妈，明雪的情况不对，现在先回家吧，这里等租客搬出去后，我们再回来住……”
“小赵，三分钟，我要住在这里租客的所有资料！”
“夫人，三个小时可以吗？”赵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上程明雪的视线，还微笑的打招呼道：“大小姐好，是先生派我来的。”
许明坤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大脑有片刻的宕机，这这这，这不是程氏珠宝第四代掌门人身边的秘书吗？
难道妻子真正的身份是程氏珠宝掌门人的私生女，这也就能解释，岳母一个没有工作，住在小镇的人，能随随便便拿出几百万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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