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
他痛苦地捂住了脑袋，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在火海中溺了水。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抗拒，他的身体也在渐渐后退。
不需要亲自动手，或许只需要他见死不救，柯南就真的会死在火场里，与周围的废墟融为一体。
但是……这样打破命运的方式，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不是的……不会是的！我绝对不允许！！”
林楚汉狠狠地架开了对面黑衣人的武器，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悍然再次发动进攻。
“屈从与命运，不好吗？”
黑衣人冷笑一声，浑身的气息如渊如狱，仿佛是从九天走下的神明一般。
林楚汉咬牙顶住压力，提着长枪继续欺身而上。
“为什么不呢？明明也不需要你动手，只要你答应找借口将他外派到我们这里……一切有我们。”
黑衣人循循善诱，画着一个又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大饼：“神明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祂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你愿意答应我们，力量、女人、财富、权力，应有尽有……”
“那如果我不答应呢？”林楚汉咬牙笑道。
“不答应？那也没关系，命运和神明会逼你在未来做出这样的选择。”
黑衣人仍旧不怒，轻松地化解掉林楚汉所有的攻势，顺便还重重地给了他的胸口一击。
“为什么呢？为什么人类都喜欢与命运作斗争？真是愚昧啊，没见过神明力量的一群蝼蚁……”
“神明？”
林楚汉站起身来，表情狰狞地扭过头，吐掉了一口血。
“如果真的有神明，这个神明还无所不能的话，那为什么还有我们这些返祖者叛序者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神明真的无所不能的话，为什么从不回应信徒们的请求？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的话，为什么我们这些只想要活下去的人，命运还是如此坎坷？！”
每说一句，林楚汉就上前一步，身上的气势也就拔高一层。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既定的命运！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类做不到的事情！
“哪怕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要是敢阻拦我——”
他抬起头来，整个人的气势终于是突破了一个临界点，到达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基因进化的所有力量令他的肌肉隆起，无数隐藏在皮肤之下的青筋凸起，像是小蛇一样游动。
这位人到中年的审判长，终于彻底展露了他曾经的风采！
“——那我，就斩神给你们看！！”
一枪，游龙虚影仰天咆哮。
二枪，黑衣人表情僵硬。
三枪，血洒长空。
命运会黑衣人身体僵硬，林楚汉耍了个枪花，微微偏头看向身后。
黑衣人的身体，从头到脚，被分成整齐的两半。
殷红的血液四处泼洒，两半身体也飞速下坠，摔到地上的废墟之后，再没了动静。
林楚汉只是站在那里，嘴角溢出一抹血。
“巳蛇。”
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我附近……当年的事情，我已经找总审判长问清楚了。”
没有人回答，但是林楚汉一直在自说自话：
“我啊，当了三十几年的返祖者，十几年的审判长，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下一代也逐渐能够挑起大梁……
“而现在，我更是临阵突破，成为了超凡。”
天空之中，逐渐有雷云汇聚。
天穹在发怒，愤怒于贪婪的人类要了智慧还不够，还奢求更强大的身体、更悠久的寿命。
它在筛选真正配得上这个境界的人类，也在考验每一个返祖者继续走下去的决心。
“这是你登上那个位置最好的机会，巳蛇——只要你还没有变心。”
林楚汉将自己的枪丢在地上，张开双臂，似乎是在迎接着这恐怖的天怒。
他笑了。
笑声逐渐放大，最终响彻整片天地。
“来吧，巳蛇！用出你的全力，让我这个位高权重的审判长，来成为你能够扶摇而上的那一股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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