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华县县衙。
杨县令身着绿色官服,头戴官帽,端坐在正堂的公案之后,惊堂木一拍。
“带人犯上堂。”
话音刚落,罗老三被两个衙役押进了公堂,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他旁边是站的笔直的赵府的大管家。
杨县令眼眸沉了沉,赵家,果然威风!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那赵府的大管家被县令呵斥,微弓了弓身子,双手抱券应道, “小民乃赵府官家,奉老爷之命前来过堂。”
赵家!那可是肃宁城的第一大户!公堂之外围观的百姓,嗡的一声就说开了。
自从杨县令任职华县,开堂审理案件,百姓都可围观。
“尔乃此案人犯,无功名在身,父母大人在上,还不快跪下!”皂班头大声呵斥。
赵大管家被水火棍一压,咕咚一声跪在公堂的青石地上。
他不禁心里一沉。这案子他本以为在六房就能处理好,没想到却送到了县令大人的案头。
他昨日收到今日过堂的信,就觉得有些不妙,如今县令这般不给赵府脸面,怕是这事不能善了。
杨县令依着往日审案的规矩,一一询问堂下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因何犯案。
赵府官家状告罗怀礼损坏财物之事,请赵府官家呈堂供证。
赵大管家自然是没有证物的。
“小民当日情急,并未留下证物,还请大人明察。府里家丁,还有当日的帮闲,具可作证。”
“带证人!”
公堂之上呼啦啦进来了六七个人,都是当日在那马车旁边的人。家丁早就得了赵大管家的吩咐,那几个帮闲,平日里总是和罗老三一起做活,今日也当庭作证,是罗老三碰掉了箱子,摔坏了碧玉笔架。
“小民没有,大人,小民没有碰到那个箱子。张老三,陈老四,你们咋能诬赖我!”罗老四气急,大声驳斥道。他平日里招揽了活计,可是没少找他们一起做活一起分工钱。
“肃静!”
“罗老三,你既说你是冤枉的,可有证物和证人?”
罗老三赤红着眼睛,当日他只听得身后哗啦一声,就被赵府的家丁按住,随后就被衙役押入了大牢,那箱子里不是价值千银的碧玉笔架,还是安儿和他说的。
“大人,我是被陷害的,那箱子里根本不是碧玉笔架,就是个琉璃笔架。”
“罗老三,你损坏了大姑奶奶的寿礼,今日还敢狡辩。你若当堂认罪,大老爷仁善,或许怜你家贫,免了你那一千两银子的赔偿,你还能进赵府做工。”
“若是你不知道好歹,赵府是你能惹的?”
赵大管家的下一句话压低了声音,正好落入罗老三的耳中。
罗老三心里一震,是啊。得罪了赵府,碾死他一家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这时,公堂之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证据在此。”
自从杨昱仁华县县令,当堂审理的案子,百姓都可围观听审。
罗安双手托着那少年给的箱子,屈膝跪于公堂之上。
“大人,民女乃罗怀礼之长女。赵家诬陷我爹,这就是证物!”
芊芊少女,布衣荆钗,仍难掩秀色,笔挺的跪于公堂之上,不让须眉。
杨县令微微挑眉,这是那日在城门口撒泼的姑娘?想起那日唱作俱佳无知老妇人的做派,杨县令嘴角抽动。
他说了声,“呈上来”就有衙役取了罗安手中的箱子,放在公案之上。
“却是琉璃笔架。这许是你为父脱罪,在别处买的,怎能证明是那日跌落的笔架?”
杨县令话落,公堂外又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正是那日在赵府外的那个少年。
“大人,小人可以作证。”
“小人也可以作证。”公堂外呼啦啦跑来一群乞丐,大的有十六七,十四五的,小的有六七岁的,也有四五岁的。
还有一个都跑不太稳的豆丁小乞丐,扯着小奶音,“我也作证。”
“大人,当日赵府大老爷寿辰将近,我们去府外候着,或许会有施舍,正看见这箱子落地。小民可以作证,那箱子是对面之人推下来的。”
双方各执一词,杨县令命令衙役带了人证下去,分开审讯。县令大人亲自审案,不到一刻,那赵府的家丁就出了差错,让杨县令找到了破绽。
他正要宣判时,师爷从后堂走了出来,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杨县令略坐思考,又继续说道:“此案本县还需斟酌,案犯双方及人证,都暂留公堂,一刻后宣判。“
说罢,转身进了后堂。
出了后堂,穿过连廊,去了正堂,赵大老爷正侯在此处。
一刻钟后,杨县令理了理官府,正了官帽,惊堂木一拍,当堂宣判。
笔架乃家丁偷盗,怕东窗事发,换成了琉璃,设计诬害罗怀礼顶罪。
罗怀礼无罪释放。家丁本是奴籍,归还偷盗的财务,重新发卖。赵府大管家诬告,罚银一百两,以作罗怀礼赔偿之资。做假证之人,罚劳役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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