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湘王府！”段公公急急忙忙出来。
小太监候在门外。
段公公压低声音：“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太监哭丧着脸：“科举！”
他只看到了科举两字，就吓得赶紧进宫了。
他可不想在宫外被灭口。
段公公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染指科举这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他赶紧出宫，朝着湘王府而去。
他恨不得有八条腿，能一下就跑到湘王府。
湘王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不知道被牵连的还有多少人。
*
湘王刚急匆匆出门。
刚接到江景深派来的人来报，尹褚玉死了。
“真是废物，皇上还没发落呢，就自己吓死了。”湘王在心中暗骂一声。
“王爷！段公公求见！”小厮过来传话，湘王吓了一跳。
难道，皇上知道了什么？
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看着自己还不能随意活动的手，湘王若有所思。
“叫他进来！”
“是！”
湘王整理了一下衣摆，刚才的焦灼丝毫不假见，脸上换成了一副温和的样子。
看到段公公，快速迎了上去：“不知道段公公前来，父皇是有何事？”
段公公行礼：“王爷！皇上有请，速速入宫！”
湘王示意，小厮拿了一个大荷包：“不知父皇急着召本王进宫，不知是有何事？烦请公公指点一二。”
段公公退后一步，避开了小厮递过来的荷包：“王爷，速速进宫吧！”
这银子，他不敢接！
他也不知道皇上到底会如何处置湘王。
在皇帝身边这么久，段公公也晓得几分皇上的脾性。
天大的事也是先保皇子。
只是保不保得住另说。
湘王眯了眯眸子，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让段公公小心至此。
这时一个小厮从外面急急忙忙跑进来：“王爷！不好了！”
湘王眼神凌厉，小厮连忙打住话头。
湘王走进书房：“进来！”小厮看了一眼段公公，赶紧跟了过去。
“什么？”书房里传来湘王震怒的声音。
这群废物，竟然会没有让人看着尹褚玉。
即使是要死，也不能让他有机会写遗书。
“王爷息怒！”小厮急忙跪下。
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派去看着尹褚玉的人一个个莫名其妙失踪了。
最后尹褚玉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遗书的内容知道写了什么吗？”小厮期期艾艾：“不知！被宫中的太监发现后，直接拿走了。”
这时湘王再也忍不住了，把一个端砚直接砸了过去。
“王爷饶命！段公公还在外面等着！”
小厮跪下求饶，湘王这才收回理智。
他走出书房时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走吧！”
看段公公小心翼翼的样子，湘王看来是要承受皇上的一番怒火了。
待湘王进宫，刚踏进御书房，皇帝就扔过来一把镇尺，砸在了湘王的脸上：“你这个逆子！”
湘王的脸上顿时血流如注。
湘王没任由血液流下，跪下请罪：“父皇息怒，不知儿子哪里做错了，惹父皇如此生气。”
皇上冷笑：“哪里做错了，好那朕来告诉你，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湘王的头磕在了地上久久不曾起来：“父皇！儿子不知做过什么事惹父皇不快，请父皇明示！”
如今只有辩解，只要父皇相信了自己，这件事就会这样压下。
文琮帝看着这个儿子心中的滔天怒火怎么都压制不住：“你是怎么敢染指科举的的。”
科举两个字，文琮帝明显压了下去。
段公公赶紧屏退所有宫人。
湘王倏地抬头：“父皇！”
他不敢置信，这都过去了多久，为什么科举舞弊还会被发现。
湘王慌了，他以为，只有他偷买粮食被发现了。
哪里想到科举舞弊案子也连带挖出来了。
“父皇！儿子真的不知！”湘王哀嚎！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
只要咬定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自古以来，科举是朝廷选拔人才的途径，也是寒门学子跳出农门的唯一出路。
如果科举舞弊被掀出来，必定会引起天下学子的口诛笔伐。
学子手中的笔有时候比战场上的刀剑还锋利。
湘王真的慌了。
只要这事传出去，他就废了。
他的心思百转千回。
从皇帝压低了声音来看，父皇还不想弃了自己。
刚才自己示弱，以父皇一贯的性情，对儿子犯的错误，他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这件事应该还没传出去。
小太监在第一时间拿走了遗书，料定他也不敢仔细看遗书的内容。
最多是匆匆一瞥，就来报告皇上了。
不然这里被安插的各处的眼线不可能还没有动静。
皇帝把尹褚玉的绝笔书一扔：“你这个孽障，你自己看看！”
湘王捡起来一看，这个尹褚玉，急匆匆写下的绝笔信，并没有把事情讲的很详细。
只是说把他安排在京郊通判是湘王的手笔。
投桃报李，自己确实也为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知道自己的没有状元之才却被他们推上了状元之位，这一辈子都有愧于心，只好以死谢罪。
湘王微微松了一口气，还算他识相，没有直接说是湘王操纵科考。
只是提到了湘王对自己有恩，不想连累他，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看完信后，湘王心中的底气足了。
皇上没有直接证据，尹褚玉也没有写清楚到底怎么坐上的状元之位。这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来说说，他们到底是谁？”文琮帝指着湘王问道。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儿臣只是惜才，觉得尹通判在京郊上任更合适。至于尹通判到底有没有状元之才，儿臣确实不知。”
湘王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皇帝沉吟片刻，这件事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湘王染指科举。
只是尹褚玉说的他们把他推上状元之位到底是何意，这些他们又是指谁？
“父皇！”湘王打断了文琮帝的思路。
文琮帝审视着湘王：“你还有何话可说？”
“父皇！尹褚玉是黎侍中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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