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你怎么了！？”
齐妙顿感不妙，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齐佑这副模样。
杨城三人也面面相觑，聚精会神地朝厅外看去，误以为梦魇之影到来。
而齐佑没有答话。
纵使他这般心性，此刻也坐不住了。
只见齐佑站起身来，抬手便将符津泉悬于半空之中。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对方的脸颊瞬间一片惨白。
“地底雕像为何伫立于此，雕像之人你可曾识得！？”
齐佑厉声质问道。
可符津泉却一脸迷茫，他似乎听不明白齐佑所言何意。
“雕像...”
符津泉的声音愈发嘶哑，他仔细搜寻着脑海中的回忆。
可自打他成为影子后的七百年时间，根本就没有在地底伫立雕像啊？
“齐尊主，你...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符津泉发出气声询问道。
齐佑冷笑一声，影子的确擅长制造幻觉，蛊惑人心。
就连未被征召进入隐宗的大乘期高手，都会受困于天影的幻术之中。
可是对于齐佑而言，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很清楚自己在神识之中看到的是什么。
“告知我雕像之事，我给你个痛快！”
齐佑威胁道。
他已经多年没有如此失态的模样了。
只见他体内真气尽数朝符津泉涌去。
其真气如同嗜血猛兽一般，不断啃食着符津泉早已孱弱的身躯。
剧痛之下，符津泉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可他却始终无法明白齐佑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答案。
突然——
“齐尊主...这世间影子因何而生，你何不问问你自己呢！？”
惨叫声戛然而止，符津泉的声音变得极为镇定起来。
一双阴郁的双眼，让在场众人看得汗毛立起。
齐佑微眯着眼睛，等待着对方继续开口。
“嘿嘿嘿...”符津泉发出了极为难听的笑声，“你忘了么？从你成为当世第一人后，整个修仙界都活在你齐佑的规矩之中！”
“他们恐惧，他们痛苦，他们想要挣扎，可却无能为力！”
“有的人因此郁郁而终，有的人为了摆脱你的阴影，他们一心修炼，直至走火入魔！”
“入魔之后，向死而生，堕入轮回之道，活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影子！”
符津泉越说越激动，瞳孔也在瞬间布满眼白，从中流出了道道骇人的鲜血。
齐佑收回真气，对于对方的话，他无动于衷。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在乎过别人的性命。
而他现在只想知道，地底之下为何会有冷清影的雕像。
“符津泉，告诉我，梦魇之影究竟是谁？”
符津泉听闻，狂笑不止，“连你都不知道么？齐尊主！”
“你不是当世第一人么？世间任何事任何人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何事能让你都找不到答案呢？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让杨城下意识的想要喝口酒冷静一下。
站在他身旁的天狼，在其诡异的笑声中，杀气都不禁减弱了三分。
此刻，符津泉再次对上了齐佑的双眼。
“再找找，或许就能找到你要的答案！”符津泉咧开嘴继续笑着。
而齐佑将神识朝全国扫去。
可惜，除了眼前的符津泉之外，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影子的踪迹。
直到——
“砰！”
巨响袭来。
齐佑用真气生生震碎了脚下的地面，带着符津泉和齐妙一跃而下。
杨城看着身旁的大坑，正欲跟着跳下，却被天狼和关牧同时拦了下来。
“这关乎齐尊主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参与为妙。”关牧在旁提议道。
天狼低喃一声：“全天下，能让齐尊主如此失态之人，恐怕是...”
说到这，三人同声而道：“冷夫人！？”
......
齐佑抵达霍家地底之后，他冷眼扫过周遭。
腐朽的气息萦绕四周。
与霍家主厅一模一样的布局下，有一处略显不同。
那便是主位之上，并没有椅子，而是供奉了一座半人高的雕像。
雕像所刻之人，正是齐佑已故的妻子，冷清影。
“清影...”
齐佑看着雕像略微有些失神。
雕像的面容与冷清影如出一辙。
可它却只见其形，不见其神。
比之冷清影，这个雕刻的女人，似乎更显阴暗。
看上一眼，都会让人感到窒息...恐惧。
齐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怎么都无法理解，为何符津泉会把冷清影的雕像当做神明一般供奉于此。
而他也知道，哪怕冷清影真的坠入了轮回之道，哪怕失去了死亡时那一刻的记忆，也绝不可能会背叛自己。
更不可能让影子这个势力处处针对自己，甚至不惜捉拿他们彼此的后人。
“先祖...”
此刻，齐妙纤细的右手紧紧抓住了齐佑的胳膊，“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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