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家伙，怎么变得那么聪明了！”
光头男闻言立马凑到窗户前，探头朝下面看去。
楼下原本傻乎乎捶门的那些跑尸，居然真的在把尸体往大街上拖，就像是突然有了智慧，明白这些东西堆在楼道口，会减缓他们上楼攻击的速度一样。
被他叫做瘦子的那个眼镜青年也在窗前，借着月光看清了马路对面的情况，声音发颤的指着狂奔而来的大堆跑尸，扭头和光头报告。
“老大，你看那边，情况不对！”
“卧槽！”
数以百计的丧尸正朝他们所在的楼房狂奔，从尸群的速度可以看出，这些家伙绝对是身强力壮的跑尸。
“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男彻底慌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尸群突然就像是突然集体开窍一样，如此井井有条，分工明确。
在这之前，他绝对不会把这两个词和丧尸联系起来。
楼梯门口的枪声再次响起，并且传来救援的呼喊。
“老大，突然来了好多跑尸，我们两个打不过来！”
“猴子，老鬼，你们两个赶紧去搭把手，被冲上来，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屋里的两人听到指令，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立马起身，端着枪跑去支援。
楼梯口的枪声，一时间密集数倍。
宁羽自然听清了下面的安排，却不担心。
尸群仍在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汇聚，每一波都有数百只。
“倒是看你们子弹多，还是我这边跑尸多。”
他已不准备放这些人活着离开，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指挥尸群攻击人类，这种千军万马皆号令而动的场面，还真有些上瘾。
其实他还对尸群下达了其他的命令。
诸如一起朝二楼窗户丢石头，用周围的坚硬物品当盾牌再冲锋，以及搭人墙堆出一条上二楼窗户的人梯等等。
只是这些普通的丧尸，并没有执行上述复杂指令的能力，让他们搬开楼梯的障碍物，已经是目前能指挥的极限了。
对付楼下这些武装暴徒，这个办法也足够了，镇子里的丧尸数以万计，耗也能轻松把他们耗死。
果然，不到五分钟，楼下的枪声越来越稀疏。
又过了一会儿，楼梯口传来惨叫，尸群突破了火力网冲入房间，正式宣判了他们死刑。
“瘦子，那么多丧尸，你踏马能跑哪里去！”
听出是那个头领的声音，宁羽好奇地站到楼边，刚低下头，就看见窗户里跳出一人，右手提着一把手斧，摔到地上。
周围的尸群一拥而上，就在他要被吞噬时，宁羽发出了停下攻击的指令。
原本想要撕咬他的跑尸闭上嘴，将人死死按在原地。
二楼房间里，不断传来惨叫，由于听力极佳，宁羽甚至能听清楚丧尸们撕咬吞咽发出的滋滋声响。
纵身一跃，背身落在尸群用手托起的手安全垫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那个被按住的眼镜青年面前。
他想弄明白这些人的动机。
“你们为什么要放丧尸进基地？”
还在挣扎的眼镜青年，突然听到熟悉的语言，目光从宁羽的鞋子往上扫去，看到他冷漠的站在尸群中间。
联系到尸群的异常，他瞬间明悟，癫狂发笑。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听到这种笑声，宁羽以为这家伙是被吓傻了，刚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他的回答。
“像你这种幸运儿，怎么会明白我们的不甘，世界已经是这副模样，在里面仰人鼻息的苟活，你以为很容易吗！既然无法改变，就加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唉。”
听到这话，宁羽轻声一叹，默默解除了尸群的控制，不再理会他的怒吼和惨叫，朝方漪走去。
青年说的没错，相比需要为食物发愁的普通幸存者，他的确是幸运儿。
不仅被丧尸感染后不会尸变，还完整保留了人类的智力和记忆，阴差阳错的成了母体的配偶，在这之前，他也只是青年这样平平无奇又想着出头的一个小人物。
但他绝对不会做这种无底线的事情，如果这些人只是自己跑出基地，倒也罢了。
三千多条人命！
宁羽实在想不出手软的理由。
“第一次见你这样。”
方漪并没有介入，不过刚才尸群的异常，以及那边的惨叫，让她明白是宁羽在指挥尸群攻击。
第一次亲眼看到尸群在眼前猎杀人类，她还是有些不忍。
“就是这群人把丧尸放进的基地，想要浑水摸鱼，三千多人的血债，他们罪有应得。”
听了宁羽的解释，方漪好受很多，上前将他抱住，喃喃低语。
“宁羽，我们现在到底是丧尸还是人类？我本以为看到这种场面自己会无动于衷……之前射杀丧尸的时候，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丫头，灾变已经发生，没必要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我和你都是幸运儿，不论这个世界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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