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了？”
正在里面拆包的阿梅一看秦霓的脸色不对劲儿，连忙扔下剪子，往秦霓那边跑去。
秦霓的身形摇摇欲坠，在快要倒下的那一刻被一个强劲有力的手臂拦腰扶起。
阿梅伸出去的手放了下来，随即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初九扶住了秦霓，让她坐到凳子上。
“去倒杯水，再拿点吃的东西，糖果也行。”初九对阿梅说。
阿梅忙应了声，去操作间给秦霓端出来一杯甜豆浆一杯温水。
秦霓目光空洞，手指冰凉，脸上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
初九满脸都是担忧的看着秦霓。
“秦霓，喝水。”
秦霓不动一动，神情恍惚，她还没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她此刻的眼睛里都是滚落在地上的那个鲜红的苹果。
那只苹果颜色鲜艳，就像是白雪公主的后妈毒死白雪的那一只。
脑海里翻腾着那个男人的一句话。
“借你一个苹果。”
初九的眼神随着秦霓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地上的那个苹果，他弯腰捡了起来。看了看，苹果的一边已经摔的瘪了。
初九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把苹果放到了桌子上。一眼便看到了那张纸条，职业的敏锐，让他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揣进了兜里。
阿梅坐到秦霓的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说：“姐，你喝点水。”
初九说：“糖呢？给她嘴里塞一颗。”
唐唐进来了，忙把旁边桌子上的一颗话梅糖剥开递给了阿梅，阿梅把糖填进了秦霓的嘴巴里。
秦霓木然的吃着糖果，几秒后，呼出了一口气。
初九看她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把豆浆递到她手里。
“秦霓，是不是低血糖了？喝点豆浆。”
秦霓转过头对着初九看了一眼，她说：“谢谢。”
初九没吭声，只是把杯子往秦霓的手里送了送。
秦霓接过，喝了一口，淡淡的说：“我没事了，你们忙去吧。”
初九看出来秦霓有心事，于是对阿梅和唐唐说：“你们忙去吧。”
阿梅和唐唐见过初九来店里好几次，也知道他似乎和秦霓关系不错，也放心了，他们离开之后，秦霓又喝了一口豆浆，对初九说：“初九，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我路过这附近，想着买两杯咖啡，刚到门口就看到你快晕倒。”
初九没说是陆廷笙大早上打电话让他来这里买咖啡的。
“你没事吧？”
秦霓放下杯子说：“我没事，我现在就给你做咖啡。”
初九要制止，秦霓已经起了身。
咖啡做好，初九要扫码付钱，秦霓死活不让。
“你要是付钱以后就不用来我店里了。”
初九提着两杯咖啡只好作罢。
他临走前看了看秦霓带着笑容的看似平静的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秦霓看着初九的背影，愣怔了一会儿。
她没看到初九在外面和唐唐阿梅又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秦霓垂下视线，又看到了桌子上那只像样的苹果。
那晚在海城她的房子里，那人说：“借你一个苹果。”
今天在安城她的店里，有个人说：“还你的苹果。”
时隔三年，那个人又出现了。
这些年，秦霓从来不曾忘记过那个人的气息，淡淡的薄荷古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
还有左臂上那条蜿蜒盘绕的龙。
龙的脸很狰狞。
她有无数次在梦里被这条龙吓的冷汗涔涔，夜半惊醒。
......
初九带着咖啡回了公司。
“哥，咖啡给你。”
初九递给陆廷笙一杯，自己留了一杯。
“秦霓今天状态不好，我去的时候她差点儿晕倒。”
陆廷笙拿杯子的手顿了下，随即提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并未应声。
初九喝着咖啡自顾自的说：“她自己说是低血糖。”
陆廷笙蹙眉道：“什么意思？”
初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那张纸条。
“意思就是她的话我不大相信。我觉得她不是因为低血糖晕倒的。这是从她店里拿的。”
陆廷笙拿过纸条，看了看。
纸条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赫然在目：“还你的苹果。”
“我问了她店里的唐唐和阿梅，他们都说秦霓去到店里的时候看起来身体还有精神都是正常的，只不过在看到一个苹果和一张纸条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我就把这个纸条带来回来。”
初九顿了下，又说：“她店里的男孩说是一个快递员送的苹果，东西放到桌子上就走了。”
陆廷笙抿唇想了几秒。
“去查查她店里的监控。”
初九应了声就提着咖啡杯出了办公室。
......
秦霓在店里忙了一天，中午专门回家给景阳姗送饭，景阳姗状态稍微好了点，但是，还是窝在床上不吭声，也没有梳头，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眼神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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