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考虑的时间不长，自嘲的感慨：
“轩轩，我一直认为，自己不属于死读书的范畴，可跟你一比，简直成了书呆子。
这些年和几个厂长之间，为了谁的建议能被采纳，也算斗得有来有往。
可那些都是点到为止，从没想过谁会为了自己的前途，把别人逼入绝境。
今天听你说的那些，感觉我们就像小孩子，在大人面前邀宠，只是为了博领导一个满意的眼神，真是可笑。”
鲁子轩安慰老郑，并表述了自己的观点。
“您怎么会是书呆子呢？我听宋阿姨说过一些轧钢厂的事。
如果政府没有考察您的能力，会让您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来这儿主持公私合营这么重要的任务？
政府需要的，是您的领导智慧和综合能力，不是那些蝇营狗苟的手段。
您的身份和学识，需要也必须，有把控全局的能力与智慧，是真正意义上的格局。
比如您对四合院里的小把戏，根本不屑一顾，也从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即使吃点小亏，也不会去计较。
而我不一样，我是从小泡在各种小阴谋里，如果不比别人多个心眼儿，我妈和我早就被人逼得流落街头了。
所以您会对我这种市井之中的生存小道，感到新奇，更会中了那些无耻之徒的圈套。
您的地位驱使着您，只能向上逢迎领导的脸色，但我给您的建议，却是让您放下身段，把工人的需求放在心上，所以您，才会有些抵触种地的方法。
我劝您放弃一把手，是因为现在公私合营已经全面结束，工业，商业已经趋于稳定，各类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会层出不穷。
您不适合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与其跟那些小人争斗，不如选择跟工人站在一起，为他们谋取权益，或许是条比较平坦的路。”
老郑抚着下巴听完，紧锁眉头陷入深深的思考。慢慢的笑逐颜开，轻揉鲁子轩的发顶。
“好小子，我以前一直感觉，你就是跟着那几个领导学了些小聪明。
不曾想，你才是真正有大格局的智者，我支持你的全部想法。
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的提醒，你有啥需求不？我受你这么大恩惠，光吃顿饭怎么行？”
鲁子轩也没客气，提出自己的请求。
“您换了地方任职，肯定配新自行车，要不您把那辆旧自行车匀给我？
另外，等您到任安排好一切，决定种植粮食的时候，让我舅妈以您亲戚的身份，到服务社，帮您管理就行。
待遇跟其他人一样，不需要任何特权，也是只要粮食。”
“匀啥匀，这旧的我也拿不出手，刚给我发的票，给你买辆新的。
让小曼去，是想帮我稳住大后方吧？我肯定答应，就这么决定了。”
老郑豪气挥手做下决定。
鲁子轩自然不会要新车，最终还是以怕引来麻烦为由拒绝，只推走了那辆旧车。
四人在回家的路上，程小曼先提出问题。
“轩轩，为什么要让我去那儿？又没有工资，来之前不是说好让我去轧钢厂的吗？”
鲁子轩先扫视一下四周，缓缓说出理由。
“那不是此一时，彼一时么，这样安排有几个好处。
第一，老郑离开轧钢厂，就算您进去工作，没有靠山，也会被安排到活多钱少的岗位。
您迟早会有意见，再说我也不想让您干太累的活儿，万一这两年您怀孕，对您跟孩子都不好。
第二，我存的粮食不多，不愿让咱家的人，都去吃那些陈粮，要有新粮补充。
也不想让大家为了低调，故意吃的太少，跟别人一样，饿的面黄肌瘦，那样对身体不好。
你们三个人都有来粮方式，别人即使眼红，也不会针对某一个人，就算谁被人举报，还有另外两人顶着，不至于捉襟见肘。
第三，虽然政府在粮荒时，会放松对高价粮流通的管理，但依然有危险，我不想任何人为了吃饭去涉险。
第四，老郑以后应该会有更大的成就，咱现在加入，怎么也算嫡系人员，靠着大树好乘凉。
第五，小姨一直对学医感兴趣，宋医生是最好的领路人。
还有其他一些目的，不过暂时就不告诉你们了，免得你们不小心给秃噜出去。”
何雨柱有些同情老郑一家。
“你这是把老郑家利用个彻底，他知道了不得生气？”
鲁子轩给何雨柱说出老郑不会记恨的原因。
“不能这么说，如果老郑稀里糊涂去任职，不用三个月，就得锒铛入狱，就算最后查清，他是被恶意欺骗，他也没机会再上位。
我让舅妈过去，不但能识破一些小手段，还能给老郑提供一些，底层工人的需求和意见，稳固他的领导地位。
应该说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这个自行车你们可别打主意啊，这是给别人准备的，有大用处。”
三人挨个儿拍了一下鲁子轩的屁股，骂他小人之心，但那渴望的眼神出卖了内心的想法。
“儿子，今天白天去干啥了？看你回来时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不会是跑了一整天吧，来泡泡脚，我还是第一回见你这样。”
回到家，陈萍立即打好洗脚水，询问理由。
鲁子轩有气无力的回答。
“还真是跟着聋婆子雇的马车，跑了一整天，这老太婆认识的人，是遍布四九城的大街小巷啊。
我有点好奇她一个小脚老太太，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光今天跑的，就不低于十家。
她为易忠海的事儿，可算是不遗余力，易忠海要不给她养老送终，那就缺大德了。”
陈萍有些不理解。
“跟她干啥？你不是已经打算好了吗？不好实施，还是有什么困难？”
“没什么困难，今天大景，小景，还有别的伙伴儿们，已经去地痞经常聚集的地方散布，聋婆子有大量钱财和藏宝图的消息了。
还有一些喜欢传递小道消息的人，也会得到这个信息。”
鲁子轩看陈萍一副求知的状态，继续说：
“先得让聋婆子有藏宝图的消息传出去，我才能以老佟的名义，给他的朋友说这事儿，要不显得有些突兀，人家会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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