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
“不好意思，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众人离开后，客厅里就只剩下司夜霆和陆无双，两人起身走向对方，几乎同时开口。
陆无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没事，我不委屈，司先生，我还是搬出去吧，我脚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总住在您家里也不好。”
司夜霆语气不容置疑，“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安心在这住下，今天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以后她们不会再来打扰你。”
“那个，我，我还是……”陆无双欲言又止。
“闭嘴。”觉察到自己语气过重，司夜霆缓和几分说，“我正在让人给你整理病例资料和数据，过两天就好。”
“你不用想着搬出去，你写论文期间，资料和数据都会不断更新，你随时可以加些最新的东西进去，这样论文肯定会更加生动。所以，不要多想，好好写自己的论文。”
陆无双抬起头、眨眨眼、点点头。
看着小白眼狼呆萌、软糯、可爱的模样，司夜霆突然伸出手在陆无双的头顶揉了揉，揉完才发觉自己这个动作有多么唐突。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你头上，刚才好像有只蚊子。”
陆无双不疑有它，睁着大大的水眸，笑得温柔又明媚：“谢谢您，司先生。”
她的笑容就像是，冬日里雾霭层层的天空，突然间拉开了天幕，阳光倾泻而出，笼罩世间万物，温暖而明朗。
看着这样的笑容，司夜霆感觉自己的心在加速跳动，心底更像是有很多片羽毛轻轻划过，痒痒的，但很舒服、很舒服。
“你先走，我忙了；那个，不是，你先忙，我走了。”司夜霆没头没脑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匆匆往外走，背影竟有几分慌乱和仓皇。
陆无双在心底疑惑，司先生，这是怎么了？
……
“老夫人，您有没有觉得那个陆小姐有些眼熟？”回去老宅的车上，司老夫人身边的吴妈开口说道。
她是司老夫人的陪嫁，跟在老夫人身边五十多年，一辈子都不曾嫁人。
司老夫人还未从刚才的怒气中缓过来，“怎么会？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她。”
吴妈吞吞吐吐，“哦，我就是见她的眉眼有几分眼熟，像、像、像……”
司老夫人追问，“像谁？”
吴妈道，“看上去有些像小小姐。”
司老夫人拧眉，“你说梦瑶？”
吴妈摇摇头，“不是梦瑶小姐，是画小姐。”
“这……这……这怎么可能？”司老夫人拿在手上的佛珠手串突然掉在脚上，声音有些发抖。
吴妈赶紧开口，“老夫人，您别激动，可能是我看错了。”
画小姐，司老夫人最小的女儿，司晴画。在四岁的时候去追一只白色的兔子，走丢了。司老爷子派了很多人出去找，都没有查到一丝踪迹，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司老夫人因为女儿的丢失，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抑郁症。
经过多年的治疗，至今未曾痊愈，这些年，睡眠不好，一直靠一些助眠的药物和静心礼佛维持睡眠。
多年来，画小姐，一直是司家所有人心中的禁忌，很少被提及，也只有司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吴妈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司老夫人静了静心，开口道，“以后别再提这些了，晴画走丢时才四岁，那位陆小姐看起来也有十八九岁了，她们怎么都不可能联系到一块儿去。再说，这世上相似的人和物有很多，未必就有什么关系。”
“好的，老夫人。”吴妈应允。
吴妈嘴上这样回答，但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她就是觉得陆无双的眉眼和小时候的画小姐有几分相似，老夫人病了多年，可能记不清了，她没生病，记得很清楚。
因为那时老夫人把画小姐带在身边，但老夫人生下画小姐后身体不好，一直都是她帮忙带着画小姐，所以，画小姐在她心目中的模样，她一直记得很清楚。
……
赵家别墅。
赵母刚进门，赵雨柔就跑过去，亲密的挽着母亲的胳膊，急切的问，“妈妈，司奶奶怎么说？她是不是表明了要坚定的站在我这边？”
想到在司公馆的经历，以及司夜霆说的那番话，赵母在心里打鼓，她真不想在女儿面前说出那番话，那样，女儿心里肯定会伤心难过。
看见母亲脸上的犹豫之色，赵雨柔心里瞬间凉了半截，憔悴的眼睛里爬上了氤氲之气。
紧接着，赵雨柔的金豆子像不要钱似的从眼眶里往外挤：“妈妈，是不是霆哥不喜欢我，司奶奶也不愿站在我这边帮我了？”
“柔柔，妈妈的宝贝耶，别哭了，司奶奶很喜欢你。”看着流泪的女儿，赵母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剪刀，剪成了两半，痛得她一抽一抽的。
她自然不敢说，自己还陪着司老夫人去了司公馆的事。
赵雨柔满是泪痕的脸上，爬上一抹喜色，“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司奶奶最喜欢我。”
赵母不想女儿在一棵树上吊死，“柔柔啊，妈妈觉得夜霆也不是那么好，看上去冷冰冰的，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我看他啊，就是个没有心的，你嫁给他未必会幸福。”
她半安慰、半劝解道，“帝都比他好的青年才俊不是没有，但有谁像他那样成天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我们家柔柔值得更好的。”
赵雨柔很不赞同母亲的话，她眼眸一横，“妈妈，我不许你这样说霆哥，他就是最好的，帝都没有人比得上他。别说帝都，这个世界再不会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
赵母见女儿这样，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你自己也要积极主动些，别端着一副大小姐的模样，事事多顺着他一些，顾及些他的面子，男人都喜欢温柔小意的女人。”
赵母此时，已经完全把司夜霆的话抛在耳后了，只想着只要女儿努力，就一定能拿下司夜霆的心。
毕竟，女儿在帝都的一众豪门千金中，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当然，也只有她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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