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苏落琬发疯似的爬了上来，“你不是说你想娶的人是苏府嫡女吗？！”
“你怕是忘了，你不是苏府的亲生女儿。若要论起来，苏府的嫡女，只有苏落影一个。”南修瑾轻笑一声，“国师所说，未必是假，只是晋王妃怕是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吧？”
她陡然松了手。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
“苏落影！你害我害得好惨啊！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到头来你的手干干净净，我的手沾染了人命。你被瑞王千娇万宠，我在晋王府受尽折磨！”
“都是你的错！”
苏落影启唇道：“是吗？若是你真心喜欢瑞王，你又怎会嫁去晋王府？若你不介意他双腿残疾，又怎会给了我机会？”
“你不若好好想想，若是那些个时候，你选了不一样的路，结局是否会有不同？”
“可你为什么没选呢？”
“药方有局限，可面相你应该能看得明白。”
“晋王分明没有那样的运，你为何还是助他，而不是想着离开？”
“向太子投诚，亦或是向陛下检举，你都可以避开如今的下场，你为何没有？”
“慢慢想吧。”
趁此时，岑元明和苏谨诚两人走上前去，将这段时间收集好的证据一并呈上。
“陛下，这是臣等收集的晋王罪证。晋王私开赌坊，账面流水达三亿白银；奸淫幼女，强抢民女，共计百余人；贪污受贿粗略计算达九千七百余两白银，牵连官员共计三十余人。”
“名单也在这了。”
听到“名单”二字，晋王猛地抬起头，就看见宋子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太子的阵营之中！
这些名单都是由他经手，如若不是他，岑元明一行人又怎会知道？
晋王咬紧了牙，陡然拔高音量：“父皇！你以为太子他就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他豢养私兵！已经在京郊养了六百铁骑！”
“还有五万步兵，父皇！他也想造反啊！”
“贪污受贿这些事，太子难道就没有沾染毫分吗？！”
“他府中，还私藏了龙袍啊！”
太子瞪大双眼看着他。
他这是疯了吗？！
自己要是还活着，多少还能捞他一把，保他一条命，保他下半辈子吃喝不愁还是可以做到的。
现在好了，大家一起死吧。
“是又如何？总比你私通外敌来得更好些。”
“我那铁骑不就是为了对付你吗？”
“堂堂太子，若是不想当皇帝，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虎父犬子？”
一桩桩一件件，南锡元听着都喘不上气来。
“杀了，都杀了！”
“给朕拖下去！朕不想看见他们！”
大殿上哀嚎声一片，太子一声没吭。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么个玩意，自己死还要拉个垫背的。
大殿上的人少了一大片，顿时安静不少。
南锡元看着宋子卯缓缓走向南修瑾身后，混沌的思绪陡然清明。
太子和晋王他都杀了，储君之位空悬，苏落影虽给了他药，可也说得清清楚楚。
她手里没有那毒药，配不出相应的解药来，现在给他的药，只能撑七天。
七天后是死是活，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赵宪。”
“老奴在。”
“诸位爱卿。”
“臣在。”
大殿上哗啦啦跪了一片，南修瑾也跪了下去。
“传朕的旨意，立三皇子为储君。他品性良善，能力上差些，诸位爱卿多多帮扶。另，册封瑞王为一品摄政王，辅佐朝政。”
“其余人等，论功行赏，景家给个侯爵，申国公辛苦了，允了他告老还乡的折子。旁的等新皇登基后，由三皇子定夺。”
“臣等不辱使命。”
这样，至少是保了正统，旁的事情，他无暇顾及了。
若是……若是三皇子不成器，那也没法子。
当晚，南锡元殡天，送他归西的那碗药是南修瑾亲自送去的。
三皇子禅位，南修瑾在匆忙之中登基，赐了三皇子府邸，让他出宫住着。
离开皇宫的一瞬，三皇子松了口气。
如果没有南修瑾，这皇位他可以坐。
但南修瑾在，除非他同意，否则这皇位坐了也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晋王同太子一党，前后斩杀数百人，就连冬日里的落雪也染红了。
杀苏落琬之前，南修瑾问了苏落影的意思。
“你几个伯伯都被牵连其中，你那个舅舅也暗地里向晋王府输送了不少钱财，他们得杀。苏落琬可以判流放或斩首，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苏落影看着逐渐消融的春雪，逐渐定了主意。
“杀了吧，等她去了阎罗殿再慢慢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晋王一倒，苏落琬所做过的事情也浮出水面。
奸淫幼女一事，便是她提出，只是为了讨晋王欢心。
有些女孩还不到十四岁，怀了身孕，又被苏落琬摧残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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