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这就是传说中的‘春云白’。”
吴邪小心翼翼的摸去，只觉得这质感，滑嫩如肤，坚密如玉。
再透过火光看那纸的纤维，细腻绵密，如团团春云。
果然是好纸。
这样好的纸，怎么自己就打了眼？
到底有些不甘，便又疑惑的问他，据说这澄心堂纸，因为费钱费工，总共没做出一点来。
以至于被李煜私藏在澄心堂内，自己也舍不得用。
到了北宋，更是稀有，都当成金子似的，只赏重臣。
传说欧阳修就曾经得了那么一小扎，还作为重礼，分了自己的好友梅饶臣几张。
但是你想，皇帝都不舍得用，又哪有人敢随意涂画呢。
所以这么好的纸，竟然没能留下什么书画作品。
当然，也有一些米芾的作品，疑似是画在了澄心堂纸上。
可后来考证，又似乎是北宋时的仿制品。
再到北宋末年，天下大乱，这纸，就彻底绝迹了。
至于明清，则早已成为传奇，更再没人见过了。
“所以，你如何肯定这就是澄心堂纸？”
黑眼镜点了点头，正色道：
“是，澄心堂纸没有真品存世，所以并不能确定。但是……”
他话锋一转，掏出手机，翻了两下，递给吴邪。
“我相信新月饭店，是不会弄错的。”
手机图片上，是薄薄的一叠宣纸，旁边写有尺寸和品名：“澄心堂纸（12张）”。
“年初的时候，新月饭店寄给花爷的拍卖图录，因为觉得稀罕，我就拍了下来。”
黑眼镜解释说：“刚看你这张，尺寸大小，倒是极像。”
确实，这拍卖的一叠十二张澄心堂纸，大约A5大小，和手中的纸片，极其接近。
看来阿风给他的这张纸条，很有可能，就出自这叠拍卖品。
“这纸，是谁拍走了知道吗？”
黑眼镜摇了摇头，说是匿名买家。
吴邪深知新月饭店的保密级别，便又问，那卖家是谁？
黑眼镜又摇了摇头，说也是匿名。
这倒也不奇怪，新月饭店的东西，有不少来路不正。
这卖家匿名的，本就比买家更多。
吴邪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这纸，说：
“这大小，倒是有些古怪。”
黑眼镜笑道：“没错，宣纸规格按尺算，这肯定是裁过的。”
吴邪点头：“嗯，这大小很尴尬，书画嫌小，便笺嫌大。”
“书！” 胖子突然说。
几人一看，这尺寸，确实有几分像是宋末明初的刻版书的尺寸。
“但是，什么书会空余十二页的空白呢？” 吴邪疑惑。
“而且用的是这么昂贵的纸。” 黑眼镜补充道。
胖子抓抓脑袋，笑道：“确实，又不是无字天书。”
吴邪点了点头，一时陷入了沉默。
“行了，纸的事先放一边，咱们赶紧说重要的。”
听此，吴邪和胖子俱是一惊，问，这纸都这么精贵了，还有什么更重要的？
黑眼镜笑道：“墨啊！”
又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
“和这墨比起来啊，这纸，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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