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不太想好好学可怎么办？
谢昭昭侧头看着他，明亮的双眸里面盛满认真，“曹同学，你尽量就可以。”
不必太认真。
副连长告诉他们地址后，几人赶路到杀牛的寨子。
寨子的名字他们不知道，在武定他们相互之间称呼这些寨子，都在前面加上大家容易理解的方位标志。
谢昭昭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一座座竹楼安静的矗立在那里。
家家户户竹楼门窗形同虚设，毫无防范意识。粮食、生活用品随意堆放，牛自由在在的走来走去，不受拘束。
有的人家会在门前横放两三根竹竿，作用也不过提醒牲畜到此止步，前方不能过去。
杨秋露笑笑，小声道：“这里的人一看就没丢过东西。”
谢昭昭点头，“这大概就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要杀的牛已经牵到宰杀处，老乡将长刀都已经准备好了。
曹民安表明身份后，老乡将地方让给他们，自己躲得远远地。
牛被拴在树上，曹民安克制住心里的紧张，简言意赅的将宰牛的步骤讲了一遍。
然后他又讲了几个小技巧，如何找准位置，如何用力，如何避开牛的骨头等等。
曹民安讲完后眼巴巴的看着大家。
懂了没有？
大家.......
来时路上信誓旦旦的几个男生，已经萎了。
曹民安刚才讲的话好像天书，解剖一点牛，恕他们实在想不出来。
大家相顾无言，沉默片刻后，谢昭昭提议，“不然先实操一遍？”
曹民安抿抿嘴，道：“你们过来帮我帮，我杀给你们看。”
他说完，杨秋露摇晃了几下谢昭昭的胳膊，谢昭昭扭头盯着几个男生。
曹民安说的是你们，快点过去。
你们怎么不过去？
我们俩是女生。
眼神交流几下，男生还是慢慢走过去。
杀牛啊，临到跟前，他们又紧张又害怕。
曹民安对着拴在树上的牛念念叨叨几句后，扛起长刀没事人一样，径直走向牛脖处，
脚步没停，手上就势将刀抹向牛脖子。
大家和牛都还不知道咋回事呢，一股红色的液体从刀口处喷出。
血流成河，老牛轰的一声倒下。
牛倒地的声音惊醒大家。
男生集体后跳一步，脸上带着一丝惊讶，更多的不敢置信。
这么轻轻一刀，牛就没了？！
“啊”
杨秋露尖叫一声，躲在谢昭昭后背。
谢昭昭在曹民安下刀时候已经闭上眼睛，牛倒地后才重新睁开。
看清大家的反应，谢昭昭觉得副连长的打算差不多落空了。
来的几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有杀牛天赋的。
至于她自己，也不行。
曹民安注意到大家的反应，不安的蜷缩了下手指，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动作不利索，吓到大家了。
他已经尽量避免牛血喷溅，如果刀口再小些，牛可能不会立刻死，那样太残忍。
“咱们一起将牛抬到板子上去。”曹民安指挥道。
其他人如梦初醒一般，迷迷糊糊将牛抬上去。
曹民安见他们这样的状态，觉得他现在详细讲解也没人听得进去，索性闭口不言。
他安安静静分割牛，没人说话，寨子中也一片死寂。
附近竹楼下的牛们无论大小好像都很悲伤的样子，泪眼朦胧，有的哞哞哀叫。
这时候无论怎么赶动，它们都不肯向杀牛处移动靠近。
就连平日常常尥开蹄子在寨子里四处乱跑的牛肚突然间也懂事起来，成了乖宝宝，紧贴着牛妈妈。
安安静静将牛分割完，带上向老乡买的东西，他们才往回走。
一路上大家十分安静和来时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到了营地边缘，杨秋露突然抬起头道：“我晕血，刚才好几次差点晕倒，我以后不再参加了。”
说完她匆匆离开，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想去，如果连里非要让去的话，也能继续去。
谢昭昭尴尬一笑，没想到杨秋露这么一会儿都再坚持不了。
“我去看看她，曹同学别往心里去，杨秋露不是针对你，你非常棒，你宰牛技术非常完美。”
曹民安垂眸，谢昭昭是第一个夸赞他的人，杀了牛后他们看他的眼神里在不知不觉中都带上一丝惧怕。
他爹在家里也是这样，好像很多人怕他。
曹民安扬起唇角 ，“谢谢你，我先去将牛肉放到炊事班。”
谢昭昭回到女营这边，杨秋露正潸然泪下，一群人围着她询问原因。
马丹暗道谢昭昭走过来，指了指杨秋露问道：“她怎么回事？”
“看杀牛吓到了。”谢昭昭道。
杨秋露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带着一丝期望看向谢昭昭，哽咽道：“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再去啦。我以后连牛肉也不要吃了。”
谢昭昭听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淡然应道：“好啊。”
她稍做停顿，又补充道，“不过，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说了不算。”
“你......”
杨秋露愣住了，她没想到谢昭昭会如此绝情。
自己这么伤心，谢昭昭都不会安慰一下吗？
他们可是一个战壕里面的朋友。
再说，她说了不算，她可以去连里替她说呀。
杨秋露没想到这种小事，谢昭昭会拒绝。她这么可怜，谢昭昭不应该为她出头吗？
看着杨秋露失望的神情，谢昭昭转身回屋，没有过多解释和安慰。
张艺见状，急忙跟上她，关切道：“你怎么了？情绪不好吗？”
谢昭昭摇摇头，“没有，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一直照顾她的心情。”
杨秋露被家里宠着长大，谁还不是呢？
这里又有几个是被虐待着长大的。
“你们今天干什么了？”谢昭昭转移话题。
张艺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副连长的性格，他怎么会让我们闲着呢？整天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出来的。”
谢昭昭听后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她低头看到地上有几只蚂蚁在忙碌地爬行，脚尖不自觉地在地上搓了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张艺注意到她的动作，忍不住抱怨：“买了666粉也没用，这些蚂蚁真是顽强，死了一批又一批。到底怎样才能彻底控制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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