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染赶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烈阳宗的弟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那个不要脸的练中天，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观青鸾谷这边，弟子们没事，大师兄看起来有点儿累，师父他老人家是司颜扶着的。
还多了一个书生模样的陌生人。
“师父，大师兄，你们没事吧？”
玉青墨听见这声音，惊喜地转身，看到那张与故人如出一辙的脸，他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像！太像了……不不不，你比她还好看……”
司染闻声皱眉看向他，“大叔，你怎么笑得这么猥琐……让人怪恶心的……”
“哈哈哈哈……”司长丰不厚道地大笑三声。
“啧……你这臭丫头，知道我是谁吗？一点儿礼貌都没有！”玉青墨收起笑容，脸黑了下来。
对于司长丰的嘲笑，他选择无视。
“你这么一把年纪了盯着个小姑娘看，好像是你比较没有礼貌在先吧？”
玉青墨嘶了一声，倒是认真思考了起来，“好像是啊……那你是怎么发现我一把年纪了的？”
他明明看起来很年轻啊！
司染没有回答他。
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那双满是沧桑的眼睛，哪里是一个少年人会拥有的？
烈阳宗的人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站好，摔得灰头土脸的。
练月眼瞧着这局势就变了，悄悄跑到她爹身边，低声撒娇，“爹，您忘了我们今日是来干什么的吗？您要为女儿和大师兄讨回公道啊……”
练中天尴尬，“不是爹不想给你讨公道，那人我打不过呀……”
练月有些泄气。
“那我怎么办？我总不能真的去，游街吧……”
那边传来了司染的一声冷笑，“我就说你们烈阳宗不要脸，你们还不承认，合着今天打上门来，是打算耍赖啊？练月，脱光衣裳游街，可是你自己说的，怎么？打赌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输给我吗？堂堂烈阳宗大小姐，竟然是食言而肥的人！真是可笑！”
“哦！我倒是忘了一件事情。”
司染像是突然想起来的一般。
“你这个大小姐，那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听说是你的好父亲，休了原配，强娶了你祖父的美妾，才生下的你啊……啧啧啧……这身世……”
“你——”练月最忌讳人家拿她的生母说事。
因为事实正是如此，她无可反驳。而且她的祖父，据说还是当着自己缠绵病榻的大哥，强迫了他的嫂嫂，活活把人给气死了，才当上的宗主。所以司染才会说，烈阳宗不要脸是祖传的。
虽然这件事情江湖上人人皆知，可有胆量当着正主的面说出来的，司染还是头一个。毕竟打人不打脸，但是司染是个例外，她打人，就喜欢打脸！
练中天被人当面戳破私隐，他胸口的起伏越发大了。
可是，玉青墨就杵在那儿，他根本就不敢动手，于是，几个呼吸间，强迫自己冷静，“这位姑娘，你也是女子，应当知道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真如你所说的，脱光了衣裳去游街，那还有脸活吗？”
司染满脸的鄙夷，“练宗主，令千金提出以此为赌注的时候，可没想过我能不能活呀……怎么？她的名声是名声，我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还是说，你们烈阳宗出来的人，都比别人金贵些？”
练月不敢说话，眼下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练中天见说服不了她，打算用迂回战术，“此事暂且不提，你废了我徒儿的手，他从此不能练武，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司染在练月和赵凡两人挂满了心虚的脸上来回扫了一眼，“令徒在我与令千金对决时放暗器想要我的命，我只废了他一只手，我还觉得吃亏了呢，你想怎么算？”
练中天闻言，面色不善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最后眼神落在了赵凡的脸上，“你放的暗器？”
赵凡立马跪了下来，“师父恕罪……”
练中天觉得被下了面子，“回去再教训你，给我起来！”
赵凡这才又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本座教徒无方，劣徒得罪了姑娘，我这个做师父的，替他向姑娘赔礼道歉，望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见谅。但是，游街一事，还请姑娘三思……”
司染笑了，“抱歉啊练宗主，你在我这儿，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玉青墨笑得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这丫头真是，跟她母亲一个性子——不，是青出于蓝。
“你——”
“且不说你烈阳宗弟子几次三番上门挑衅，羞辱我师门，有错在先。就单论上一次，令千金挑衅在前，令徒放冷箭在后，你不问青红皂白打上门来，伤我师尊与师兄，这笔账，我就得好好地跟你算！”
话落，她已经施展身形朝练中天掠去，对方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难，而且身形快如鬼魅，他根本无法招架，甚至连她的身影都看不清，背上就已经挨了好几掌，等他反应过来准备出手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任何功法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司染几个踏步之间，又回到了司长丰的身边，拍了拍手，舒了一口气。
“你不是喜欢以武压人吗？我让你尝尝技不如人的滋味啊。你方才说了那么些软话，也是因为有人的武功比你高，你打不过吧？令千金不是喜欢食言而肥吗？那我便不用她游街了——”
“当真？”
练月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发问。
司染在她张嘴说话的那一瞬间，就弹了一样东西进练月的嘴里，然而，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自然当真，我是很善良的。哪像某些人，心术不正，一心想要对付别人，到头来自己还耍赖。”
练月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虽然心里很生气，但是到底能躲过这次打赌，被奚落两句也没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找补回来！“你若是说话算话，我以后，定然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司染哼哼两声，“我谢谢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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