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弦歌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我……我。”
司楠兴奋地问：“录了没？”
顾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慕哲瀚，震惊的语气在如此场景下刻意压低了声音。
“楠哥，那可是慕哲瀚！海城四大豪门之一慕家的少爷，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他又不认识我。”司楠理所应当，又看向陶弦歌，再次发问：“录了吗？”
陶弦歌颤抖着摇头。
她人都被吓傻了，哪里会想着录视频的事？
司楠看着他们微微发颤的样子，奇道：“你们平时胆子没这么小啊。”
“可那是慕哲瀚啊！”
九班的人，除了秦振，哪个不怕他？
司楠摇头，抬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
“我去监控室看看能不能把视频调出来，明天的新闻头条我都想好了！”
他当然认识慕哲瀚。
楚佩宁和慕家纠纷太多，现在又是自己的小师妹，司楠肯定得义无反顾地护着。
秦振如受启发，跟在他身后。
“我跟你一起去。”
“振哥？”顾宇以为他也不知轻重，仔细一想他们振哥又怎么会怕慕哲瀚，也跟了过去。
“振哥，这家会所我家开的，我有话语权。”
刚到楼梯口，司楠就被人拉住。
转头，莫沛珵一张笑脸迎着自己，他顿时慌了，干笑两声：“我现在就把监控视频要过来，让慕哲瀚没脸在海城待下去！”
转身就要跑，可莫沛珵力气太大，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既然已经有两个学生过去了，司老师就没必要去了，我还有问题想请教。”
他声音含着笑意，在司楠听来却极为渗人。
“是吗，什么问题？”
“我家宁宁给我发消息，说是班里组织了活动，要一起学习进步。”
莫沛珵环顾四周，气势凛人，“请问司老师，是什么样的活动要在这里举行，还是说会所里有什么值得学生学习的地方？”
司楠吞了吞口水，“那个，我们其实刚从学校出来，学生们太累了就来这里放松放松，注重劳逸结合嘛~”
“哦，是这样吗？”莫沛珵转头看着楚佩宁。
那双摄人的瞳孔让女孩愣神，眼里泛着盈盈的笑意，直勾勾地撩人，即便知道其中潜藏暗芒，也让人忍不住沉沦。
她一个不注意，竟和盘托出：“同学给我举办的欢迎聚会，让我过来玩。”
“原来是这样啊。”莫沛珵大掌摸上楚佩宁的头，俯下身子与她视线平齐。
浅灰色的眸蛊惑力太强，让她想要躲避，却被莫沛珵牢牢禁锢住，无法转头。
他低沉的嗓音变得缱绻，“那为什么要跟哥哥说谎？”
司楠两眼一闭，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后果了。
楚佩宁感受到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控制着她的心神，几乎没过大脑就出声：“司老师说若是被你知道我们不务正事出去玩，无论我考得再好也不会给他那幅画。”
莫沛珵收回视线，得逞一笑：“确实不会。”
脱离了那股不明为何的力，楚佩宁恍惚了下，莫名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就好像是刚才处于溺水的状态，现在终于涌出水面，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她拧了下眉。
本以为是那瞳色太过特殊，能够轻易诱人沦陷。
适才被莫沛珵这么盯着，感觉思维全部被打乱，脑子里空白一片，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并下意识做出准确的回复。
这种效果，分明就是拥有着蛊惑人心的特殊能力。
在楚佩宁无法看清莫沛珵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凡人。
这个想法在此刻终于得到证实，她却很惊讶。
她的能力主要集中在眼睛上，就算实力尚未恢复，也不可能只是看着就被人勾了神。
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在楚佩宁心中涌现。
千年前与幽冥之主相遇，她就知道这个世界有神明存在。
虽然与凡人想象的存在偏差，却也是各司其职。
听幽冥之主说她的灵魂可以与神明相媲美，却因没有神只，无法称神。
可通过她的力量集中之处，扰乱心神，必须是同样强大的神魂才能做到。
楚佩宁内心已经翻涌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莫沛珵竟能有这种能力。
可既然是神，为何会屈于凡间？
对于神的概念，她也是听幽冥之主谈起，本身并不了解。
也不确定会不会像凡人的神话那般，会有下凡历劫这种事。
如今幽冥之主陨落，楚佩宁获取神界消息的途径消失，或许可以通过莫沛珵更加了解那里。
但目前看来，莫沛珵的记忆应该是残失的，否则不会看不出来她的特殊之处。
司楠听到这句立刻急了，讨好地凑上来。
“阿珵，这就是同学之间搞搞聚会，你也是经历过的，小师妹她才刚来九班，还不熟悉，聚一聚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才能让她在班里更加融洽。”
“答应你的事我保证办到，你就不要收回自己的承诺了。”司楠哀求着。
“聚会？”莫沛珵轻笑一声，“那为什么我家宁宁跟我说是学习。”
“这个……”司楠一时语噎。
莫沛珵冷哼，“班主任引导学生撒谎，看来这个班宁宁也不能待下去了。”
“别，别啊！”司楠生怕他给楚佩宁转班，忙道：“阿珵，我们就是想放松一下，你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九班的学生是出了名的难管，好在有个秦振压着他们，只要搞定他就不会出什么事。
可秦振心思并不好琢磨。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楚佩宁，让九班人对她低头，还是自己的小师妹。
司楠怎么会放她走？
而且，她要是真的走了，《深渊之主》铁定是没戏了！
“阿珵，我们班氛围挺不错的，没必要转班。”
这话说出来，司楠自己都觉得虚。
“而且，小师妹她在学校里的名声并不好，跟英才班的同学关系处得也不怎么样，留在九班，同学和我都可以护着她。去了其他班，肯定会受欺负。”
他话锋一转，着急挽救：“当然，我知道你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可天天受着冷眼，小师妹心里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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