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是打算独吞的，但是后来发现不管是开采还是铸造武器都十分复杂，且需要耗费巨量人力物力，思来想去，虽然心中万般不舍，最终还是决定与人一同开发。
而山寨众人对于合作的人选却迟迟不能达成一致，主要是他们实在看不上普通小猫小狗，人人都心比天高，想要趁机搭上一艘大船，一朝乘风破浪出人头地。
殷向天心思一动，想到如今朝廷的局势，立刻把目光瞄准了遥远的京城，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在京城搭上一名买家，双方又谈判了许久，才终于定下合作方案。
然而才刚刚准备正式开采，就遇上了干旱酷暑，强行开采了不到半个月，死伤人手就已经过百，逼不得已，只能停工静待天气好转。
在京城的买家好几次施压之下，十月份的时候终于又再次开始采矿的工作，由于进度严重延后，买家不满表示要压价来抵偿他们这段时间的损失，殷向天其实隐约猜到买家的大概背景，自问是绝对得罪不起的，这个亏也只能自己咬咬牙吞下去。
由于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经验十分不足，所以直到目前为止，只制作了两批数量不大的武器，第一批已经在运往京城的途中，而第二批则还在库房之中准备年前运出。
程如意仔细查看了账簿的全部内容，发现其中第一批和第二批武器的造价成本竟然不一样，第二批的成本价格明显比第一批便宜了很多，也就是说这批武器不知道采用了什么方法降低成本。
结合之前的发现，她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山寨之中有人不满对方压价，所以故意用劣质材料制作成第二批武器售卖给对方，不但自己能赚多一些钱，也能坑对方一把。
如意想起山匪袭击梨山村的那晚，那些山匪手中拿的武器虽然是新的，质量却十分差，砍木棍都砍不断，如今看来应该就是出自与第二批武器了。
买家不讲道义趁天灾压价，卖家也不守信用以次充好，两边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啊！
程如意拿起其中一张来自京城买家写的信件，总觉得这张纸的厚度和质地都不同寻常，她突发奇想，把信纸放到烛台上用火烤了一下，果然在纸张的左下角发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莲花印记。
果不其然......京城之中还有谁会有胆子有实力而且有必要购买大量兵器的势力并不多，既然这纸上出现了莲花印记，那恐怕这件事情和白莲圣教还是有所牵连的。
但是如果买家是国师的话，那他囤积大量兵器是为了什么呢？即使是想造反，他自己也当不了皇帝啊，名不正言不顺的。
除非是和某位皇子达成了什么协议，那会是谁呢？太子还是五皇子？
算了，这些事情都不是她可以管的，把这些信件都归位之后，她便继续搜查其他房间。
不一会儿，她在一个跨院里发现了刘威的身影，实在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之前她就怀疑青龙帮和卧龙寨关系不一般，但是张氏兄弟常年呆在县城，发迹之前也不过就是普通人出身，他们身边唯一身份神秘而且可以作为和山匪沟通纽带的，也就只有刘威一人比较符合了。
大约是从来不担心会被人发现，所以他房间里所有的信息都没有刻意藏起来，根据这些线索得出的结论，几乎和程如意之前猜测的没有什么分别，无非就是新仇旧恨，又怀疑程家的崛起的秘密，所以才想着趁袭击村子的时候派人杀入程家。
如意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刘威，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心里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不亲自出手。
毕竟这里那么多山匪都只是睡着了，却只有刘威一个人被杀了，那就等于直接告诉别人是与他有仇的人干的，虽然未必会查到她身上，但是却太过冒险。
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把这附近的院子都大致上搜过一遍，或许可能还会有其他遗漏之处，但是时间关系，她还是决定先把库房和地牢都看一下，若是这两个地方都无任何发现，到时候再回来这边仔细搜查。
因为之前搜索殷向天房间的时候，除了书信银两和几把钥匙之外，就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程如意发现钥匙之后还很开心，结果搜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发现可以使用的地方，也没有发现密室之类的机关，如此一来，这些钥匙应该就是属于库房或者地牢的了。
她心里有些在意那位爱妾信件里提及的那些殷向天从前朝皇宫带出来的宝物，总觉得有些奇怪，所有下一个目的地，便直接选择了库房。
库房距离主院非常近，就在它的正后方，那里原本应该是整个山寨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此刻却空无一人，大门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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