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您对一个小您十二岁的女孩起了生理反应？”
江庚礼把江窈送入宿舍后，便回了公司，路上，他看到一家心理咨询室，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是的。”
心理医生带着亲和的微笑，“方便问一下，江先生您的年龄？”
“马上三十。”
“那个女孩也有了十八，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也发育成熟了，成熟男性对一个成熟女性起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表现。”
江庚礼语气里有些迷茫，“成熟？”
一幅幅零碎的画面拼凑出一个回答，她长大了，或许从那晚房间里飘出来的奇怪声音起，也或许是更久之前，她一直都向他传递出一个信息。
她长大了。
江庚礼道：“但是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单纯地抱着。”
心理医生推推眼镜，“有些小男生刚交女朋友，没什么经验，只是抱着也会起生理反应，冒昧问一句，江先生的感情经历。”
那句小男生着实有点冒犯到他了，他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单身。”
“那上一段的感情是什么时候？”
江家是个大家族，他这代这有江庚乐和他，江庚乐又是个靠不住的，自从他十八岁继承家业以来，一直为江家打拼。
“一直是单身。”
心理医生笑笑道：“所以江先生可能对这样的刺激比较敏感。”
“但是，我从这个女孩八岁起一直收养她，即使我工作繁忙，照料她的时间不多，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一共十年。算下来，我是她的长辈，长辈怎么会对小辈起生理反应。”
心理医生这时有点愣住了，“所以，江先生，您想说——”
“我会不会是心理有问题，比如，是个变态？”
心理医生推推眼睛，衣冠楚楚的心理变态多了去，但眼前这位，模样矜贵，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沉着冷静地分析自己的问题。
即使是认为自己是变态时，也没露出任何疑惑震惊的神色。
“生理反应而已，江先生不必紧张，或许，江先生应该先回避一下那位女孩，并且，尝试交一个女朋友。”
若是有心理反应，是不是就成了真变态？
这句话被他吞回了喉咙里，他点点头，拿出手机，把江窈的信息设置成了免打扰。
学校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江窈走在路上，刷着和江庚礼的聊天框，无论她说什么，江庚礼永远都是冷淡的“嗯”“知道了”“下次再说”，而且，永远都是隔了几个钟头才回。
她不过是要了辆豪车，他随便从车库扔一辆给他就好了，干嘛搞这种冷暴力？
难道，他是因为她不回江家、跑去季家住生气？
难道，自从她被逐出族谱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管她了？
哎呀，真是烦死了！
江窈甚至想摔了手机。
“同学，能加个微信吗？”
这类的声音她自从进校起，就听了无数遍，现在，她的联系方式是表白墙公开的秘密，表白墙天天更新她的高清偷拍图。
遇到这类，她通常连头都不抬。
后面的有男声道：“你不知道啊，像她这种都是被富二代包养的，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行了，就你把她当女神，实际上都被人玩烂了。”
“你看看，她骑的是一辆烂电动，但她身上一件T就要上万。”
同时，关于她的谣言满天飞，每天都被不同的人骚扰一遍，各种黄段子就没停过。
江窈回头瞪他们，“来，过来我耳边说！”
几人一哄而散。
师大距离商场不远，商场的大屏幕隔老远都能看到，现在屏幕里是一段金融访谈，主角只露了一双交握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微显，腕上戴着名表。
她一眼就认出那人来。
她拿起手机给江庚礼发消息，“今晚我想回老宅吃饭。”
已经是很明显服软的话。
江庚礼放在桌子上的屏幕一亮，他道声“抱歉”，拿起手机看了两眼，按了静音，放到西装口袋里。
她鼻头一酸。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豪车夸张的声浪在耳边响起，“你就是江窈？去玩玩吗？”
那是一个戴着耳钉墨镜的寸头，手随意地搭在车窗上，吹着口哨向她搭讪，“我是顾宾，认识一下？”
以往，她对这类搭讪爱理不理，现在，她有了强烈上车的冲动。
“好啊，去哪里玩？”
顾宾对她的回应也有点吃惊，听人说这女的傲得很，不过也是一个拜金的货色，区区一辆车就把她拿下了。
“赛车，去不？”
她精通各类体育运动，曾经一度对赛车很感兴趣，还拿了一次市级的冠军，那一次，一向沉稳的江庚礼大发雷霆，把她从领奖台上拽了下来，禁止她碰关于车的一切东西。
“当然去。”
她上了顾宾的车，商场屏幕上，身份尊贵的男人不急不缓，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
她退出江庚礼的聊天框，给季知风发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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