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大惊，道：“这么晚，会是什么事？她……她后悔了？还是等不及了？”
钱璐璐倒是很淡定，道：“接，接了就知道了！无论结果如何，都坦然面对！”
电话接通，就听赵晶晶道：“那个……明天上午九点，别忘了！早点来，别和登记一样，磨磨蹭蹭的！”
方亦放下心，道：“好的，放心，不会耽误你时间的，去太早人家民政局也不开门！”
“对了，上次登记你都喊钱璐璐了，这次离婚要不要也喊上她，好见证一下！”
方亦庆幸她没后悔，又不敢表现得太开心，见钱璐璐不停摆手，却装作视而不见。
赵晶晶犹豫，道：“算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什么好见证的？不嫌丢人啊？”
“还有，我可受不了你这边刚跟我离婚，那边就和她领证！”
方亦一阵无语，拽过钱璐璐就是一顿亲，然后道：“这怎么可能？我和她就是纯洁的男女关系，纯洁得像张白纸一样！”
赵晶晶冷哼一声，也不愿多说，挂断了电话。
方亦将电话扔沙发上，抱起钱璐璐进卧室，不为别的，就是证明一下：两人的关系确实像白纸一样纯洁。
钱璐璐在身下呼吸急促，用力搂紧方亦脖子，虽然口齿伶俐，却根本发不出声。
她的表现不一般，甚至让方亦慨叹，还真是有挺尸双腿僵直直呼巫山云雨的既视感。
后半夜，方亦和她开玩笑，怕明天上午去离婚，又被河东狮吼各种讽刺挖苦。
她说不怕不怕，随即将方亦搂入怀中……嗯，方亦觉得软绵绵的，瞬间勇气大增。
清晨方亦难得早醒，陪还没睁眼的钱璐璐做了套早操后，起床洗漱收拾妥当，穿了身笔挺的西服，拿了相关证件出门。
在车库纠结半天开哪辆车？迈凯伦今天开不合适，毕竟赵晶晶对这辆车敏感，到时一激动，不离了怎么办？
路虎揽胜也不合适，毕竟比911高很多，赵晶晶肯定说压了她的运势，然后说先不离了。
那唯一能选的，就只有李沐瑶之前开过来那辆兰博基尼了。
但见它蓝车身盖着层灰，像刚在泥坑打过滚儿的蓝精灵。
方亦发动它，先去小区自动洗车机过了遍水，看着瞬间就不一样了——
蓝漆在阳光下很刺眼，看上去肌肉感十足，既运动优雅，又充满雄心。
混合轮胎的设计，以及带中央凸起的前引擎盖及后侧车门交叉线条，彰显了超级豪华跑车的风格。
只是方亦一想起这车唐戈开过，心中就一阵抗拒，就想把它卖了换新的。
伴着一阵阵声浪，方亦将车停在民政局门口，很多来登记结婚的情侣，都投来羡慕目光。
赵晶晶穿了身黑色长裙，整个人看上去没一点生气。
方亦走到她跟前，道：“我说，不就离个婚么？你不一直想恢复自由么？干嘛打扮得像参加追悼会一样？”
她扫来一眼，道：“难道不是追悼会么？我只是想祭奠下自己头婚的日子，以后无论嫁给多优秀的男人，都不是已婚了，而是再婚！”
“我说你穿这么喜庆，别人以为你来登记结婚呢？当时登记时，也没见你这样啊！怎么？离婚开心啊？”
“还有，当初结婚登记骑个电瓶车来，现在办离婚手续开兰博基尼，你可真行啊？”
“谁跟你关系这么铁？还借这么土豪的车给你开？也不怕晦气！”
方亦忙解释：“没觉得离婚开心啊！这不穿好点，开个好车过来，也算给你长脸么？否则你总怕被人瞧不起！”
“至于这车，说是我的你也肯定不信！毕竟在你心中，我永远都是无业游民！”
她眼珠一翻，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毕竟今天婚一离，就不怎么见面了，眼不见、心不烦！”
“你到时就算和狗抢屎吃，也不关我什么事了！毕竟咱道不同，不相为谋！”
方亦苦笑，没再接茬儿，伸手做个请的姿势，让她先进门。
婚姻登记处，方亦发现领结婚证的，个个喜笑颜开。
而在离婚这边，不是相互指责谩骂，就是不接受调解要起诉，总之乱得一地鸡毛。
轮到二人时，方亦发现柜台里的工作人员，竟是之前给二人办结婚证的人。
里面的人明显也认出二人，碍于眼前情景，假装不认识。
方亦倒无所谓，问他是轮岗过来的么？在这边工作会不会影响心情？回家会不会和老婆吵架？
他说不至于，随即慨叹还很少有二人这种：结婚结得不太高兴，离婚反而都比较释然。
方亦说这就是道行，没准儿他能做得更好，有空可以试试。
他赶忙说算了，离了结结了离，太麻烦了，还不如就让一个人霍霍。
赵晶晶听得不耐烦，大声吼他能不能好好上班？能不能好好办业务？是让他来陪聊的么？
他赶忙闭嘴，一言不发且快速地在离婚证上敲钢印。
出民政局时，赵晶晶手攥离婚证，朝方亦轻松地摆摆手。
然后，她坐上新提的911，一脚油门儿绝尘而去。
她没再回头，像是在强调结束，又像是从未开始。
方亦想了很多，最后汇成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时，两人还都在幼儿园，赵晶晶穿一袭白裙，像个骄傲的公主。
每每下课，方亦就喜欢站她旁边，像个护花使者。
当时方父、方母还问过方亦为什么？为什么总站赵晶晶身旁？
方亦回答：因为她长得好看，眼睛特别大，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方亦回忆同时发动兰博基尼，市区内溜达一圈儿觉得没意思，又朝郊区4S店方向驶去。
来到奔驰店门口，将兰博基尼也并排停在布加迪旁边，给值守小弟递了两条烟。
俩小弟不敢收，后来拗不过只好收了，打包票说放心，车若有损坏，找他俩算账。
由于跑车堵门没生意，奔驰店工作人员都在打盹，店长和销售经理见是方亦，忙跑过来打招呼。
方亦指指兰博基尼，冲二人道：“我到附近办点事，车停一下哈，反正你家也没顾客！”
二人听了这话，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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