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是一个既不属于引风也不属于白虹的阴险贪婪的疯狂表情。
“我当然就是灾尔萨斯！”
幼生体的声音骤然变得沙哑又柔软。通天晓震惊得瞪大了光学镜。他感觉像是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条毒蛇，阴冷而狡猾，正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脊背，轻柔地紧紧缠绕着他的颈项，对着他的光学镜，吐着信子，亮着锋利的毒牙，发出丝丝声响。
然而，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那个可怕阴冷的笑容转瞬即逝。
小间谍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顿时越发睡眼朦胧起来。他强打着精神，扯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吓唬你的！你知道，我的伪装可是一流的！”
通天晓不禁松了口气。幸好，这只是一个表演！
都已经这样困倦，可这调皮孩子在处理器迟滞的情况下也还是要恶作剧一下。
还是说，因为精神已经十分疲惫，所以小间谍的处理器在不能确定安全的情况下仍旧勉力磕磕绊绊地运转，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异常举动？
经验丰富意志坚定的受审者精神疲惫到了极点，正是容易获取真实情报的时候。
通天晓在让孩子好好休息和继续追问之间，选择了后者。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竞天择派你来，都给了你什么任务？”
白虹心不在焉地说：“这还用问啊？不过就是所有间谍该干的事情呗？无非就是想方设法取得你的信任，获取塞伯坦各方的情报传递给他。然后执行他随时发来的其他命令。当然了！还有接应、带领引风大队在百年盛典的时候执行刺杀任务之类。”
“现在，你可以开始考虑要传什么消息给他了，我保证，他一定会相信的……”
小间谍把手里的掠袭狮拿在鼻端深深嗅了嗅，颇为恋恋不舍地塞回包装袋里。今天他补充的能量已经足够多了。虽然仍旧渴望进食，但是为了保护电路他不能过量进食，必须把香甜的美味点心放回去。
“谢谢你的点心了，作为回报，这个给你。”白虹勉强睁着光学镜。他懒洋洋地从左手臂的数据读取槽中取出一支存储条，手指一弹，小小的卡片就飞向通天晓。
通天晓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立刻认出，这是从某个大脑模块里抽出来的内存条！在白虹的数据影响之下，引风果然也有了白虹的这种习惯。
“你想要的所有情报，关于竞天择和复兴军的第一手资料，全都在这儿了。”白虹合上光学镜，“我得先关机充会儿电了！晚安！”
他在午后的明媚阳光中恬静地闭上了光学镜，嘴角犹自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通天晓听到他唇齿之间逸出的最后呢喃：
“给你……今日份的……我的……通天晓……”
指挥官握紧拳头，紧紧把内存条捏进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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