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警察们清点着玩具鸭子，将拉杆箱平放，对箱体进行了清理，很快在箱子的隔层里有了新的发现。
这隔层里面放着两沓给死者上坟用的纸钱，还有一把香，另外还有一张女人的身份证，其余再无他物。
这个身份证上的女人叫张来凤，地址是别的省的，警察问邢修和史今豪认识不认识身份证上的这个女人，邢修和史今豪都说不认识，没见过。值班警察思索了一下，给所长汇报了这件事。
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姓李，脸黑乎乎的，身体消瘦，史今豪觉得他要是不穿警服，跟自己父亲那帮机务段风吹日晒雨淋的工人一样没什么差别。
李所长进来后听着值班人员的汇报，眼睛在史今豪和邢修的脸上扫射，而后接了身份证看了看，让人根据身份证上的地址联系当地公安机关。接着李所长问邢修和史今豪，怎么就认出偷东西的蔡东波？
史今豪和邢修将事情再一次做了说明，李所长又问邢修张小龙的情况，还有张小龙的老婆邱芍药。
邢修和史今豪正在讲着，李所长猛然对值班人员问：“今天几号？”
值班的回答：“元旦啊，头，你这是过糊涂了吧？”
李所长说：“不是，我是问阴历。”
值班的说出了阴历日期，李所长又说：“你查一下身份证上这个……张来凤，张来凤的出生日期，看她出生那年的阴历是几号？”
值班人员一查，睁大眼睛说：“老大，张来凤出生的阴历和今天是一个日子。”
邢修听了，心里隐隐的觉得自己猜测到了什么，可是那个猜测却又形不成一个清晰完整的答案。
“那边回信了没有？”李所长问着，这时有两个女人哭嚎着进到派出所，说自己孩子走丢了，让警察帮忙找一下。
李所长让人接警，问明情况迅速派人去市场找人了。
这一会功夫，外省的公安局将张来凤的信息发了过来，并且附了传真图。李所长看了传真内容，两只眼睛再次盯着史今豪和邢修，看的两人都莫名其妙。
好大一会，李所长将一张传真让邢修和史今豪看：“这人，你们认识吗？”
“这不就是那个身份证上的女人吗？张来凤，”史今豪问：“怎么了？”
李所长的目光看向邢修，邢修也确认了张来凤，但从来没见过，李所长拿了另外一张图让邢修和史今豪看：“那，这个人呢？”
史今豪不明就里：“张小龙啊，这个人就是张小龙，是我们那里兴隆商行的雇工。”
这下邢修不等李所长再问，看了图像之后说：“是张小龙。”
李所长：“你们不会认错人吧？”
“不会，绝对不会，他……”史今豪看了一眼邢修说：“我朋友天天和张小龙打交道，绝对不会认错人。”
邢修解释说：“也不是天天，不过经常见面。不会认错的。”
李所长听了，问：“你们中午吃饭了没有？”
史今豪和邢修表示两人刚刚吃过饭，李所长又让人给他们倒水喝，而后自己出去了。
史今豪和邢修这下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派出所的民警在喝水上厕所寒暄上对两人十分热情，但是涉及到了别的，嘴都像是被万能胶水给粘住了似得露个缝都很难。
两人百般聊赖的坐了一会，甚至有些昏昏入睡，正迷楞，外面进来了几个人，其中两个邢修认识，就是那会在赵灿儿家里见过的五陵刑警队的李队长，还有那个张宝儿案件出警的年轻警察。
邢修和这两人至少是第二次见面了，那个年轻一点的警察见到邢修就笑：“呵，咱们还真是有缘分，邢修，对吧？”
邢修笑着点头，这个警察自我介绍叫徐炳志，是五陵刑警队的。而那个李队其实不是刑警队的队长，只是个副队长。邢修想之所以人前称呼“李队”而不是“李副队”恐怕只是为了好听。
但是五陵刑警队的李副队竟然是这个派出所李所长的哥哥，这倒是让邢修和史今豪有些诧异，还真是警察兄弟。
和李副队徐炳志一起来的还有市里公安局刑警队的一个刑警，三人与李所长再次听邢修和史今豪将蔡东波偷拿张小龙拉杆箱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而后将外省传真过来的内容传阅了一下，李副队问：“你们确定没有认错人？”
史今豪都被问的烦了，他答应着问：“这张小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张来凤？警察叔叔是不是先将蔡东波给抓起来送监狱啊？”
徐炳志比邢修和史今豪也大不了几岁，他说：“蔡东波是偷是抢还没有弄清楚，是行政处罚还是刑事处罚现在还言之过早，不过那都是小事。”
什么是行政处罚，什么又是刑事处罚？这个史今豪有些不太会区分。
蔡东波的事情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邢修忽然问道：“张来凤是张小龙的什么人？”
徐炳志看了李副队一眼，见李副队长默许，就回答邢修说：“他们是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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