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回家。
姜回舟和其他人被紧急召集来会议厅。
姚局等人浑身散着怨气。
不光是他们。
其他人身外也多少有点怨气弥漫。
姚局站在讲台。
他看了一眼疲倦的其他领导。
深呼吸后对底下神色各异却异常沉默的大家说：“大家应该知道了吧？”
安静。
如死寂一样的安静。
就算是林悦他们，脸上也没半点表情。
所有人都是呆呆的状态。
空空的。
没有神采。
“事实跟我们寻找到的记忆死……者一样。”
姜回舟深呼吸一口气。
他打开后面的大屏幕展示资料。
“各位还记得我们第一个清剿的S级小城吗？”
记得。
怎么记不得？
这里有一小部分人去过，还有一部分人听闻过。
那是苏雅和黑光神勇闯荡过的秽迹。
大家同心协力，在那到处都是诡异传统玩偶的小城，以及无法找到顶和底部的深渊般骨头古楼里徘徊挣扎，最终突破杀死一只巨大蜘蛛，解救出来大量活人的秽迹。
姚局再三深呼吸。
还掐了一把人中后才说：“不是秽迹里的人失踪、死亡。是出事的那少量老乡……死了。死在一个稍偏郊区的大工厂……”
“他们，有的是去工厂上班的妇女、男性。还有的是工厂老板的亲戚，去工厂拿货的老板……”
后面的资料不断闪过。
有一脸苍老的老奶奶抱着怀里的孩子。
有带着皱纹的妇女。
也有一些夫妻。
“另外还有一些负责工厂内部食堂、卫生等等的人。”
“他们回忆起所有死亡记忆。”
“工厂发生机器故障，大火和有毒的浓烟，让他们死了。”
“但是他们以为自己没死，恢复知觉后，发现回不去城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突然想去走亲戚，有的想去隔壁城市。”
“总之，所有人都离开了。再回来，就发现小城被白雾笼罩，发现被我们的人管理封锁。”
这是事实。
“当他们回忆出死亡真相后。”
“他们的亲人全部都化作怨气消失了。”
姚局说完，扶着前面的桌子。
又深深呼吸，吐气。
“不光是这处小城，我们发现和我们相关的人员，我们会下意识忘记的亲属亲友。全都是虚假……”
所有的都是假象。
他们真的不在人间。
这里真的是冥界！
姚局耷拉眼皮，继续道：“那些人消失了。水电气局里面很多空荡荡，没有专门的人员守着……”
换而言之。
这里恢复了冥界本来的真面目。
他们不吃东西，会饿。
但不会死。
因为他们就是鬼魂。
但是这里的建筑，会出现正常的水电气。哪怕没有人管理，很多大楼依旧正常的亮起来。
这很可怕。
正是因为这样，许多普通人快要被逼疯了。
外面满大街都是发疯的人。
有的游荡。
有的见东西就乱打砸。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打砸烂的东西，很快就恢复原状。
“我们怀疑，这里很多基础设施，都是参照现实……呵，对应活人世界来的。”
“所以，日落月升。”
“水电气等东西都会正常出现。”
非常可怕。
四周的一切无不在提醒他们，他们都是死掉的人。
姜回舟双手抵在额头，双肘在桌上。
他已经明白为什么苏雅会那么仇恨邪神体。
也为什么明白，苏雅会抹除别人的记忆。
更能明白，为什么苏雅想要永生。
因为秩序不再。
美好的欺骗消失。
所有人都是鬼魂的认知下，可以遇见相当多的人会变成……邪神体。
如果苏雅还在。
如果她还在。
那么她的能力，或许能维持这一切一切的谎言。
“金沃德和晏新知他们复活……”
姚局咬牙切齿，语气艰难。
“根据我们的分析，应该是和你们把苏雅封印有关。”
“她的能量不再影响外界。”
“教授们分析，如果她真的达到超S级能力，而且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来看，她可能已经超脱超S级，属于半神的阶段。”
“所以……她才能用她的能力屏蔽大家的记忆。”
鹿永举手。
他打断姚局的话，问：“那么……我们认识的，并不是死者的那些人……她怎么搞出来的？”
对面的萧疯子突然狂笑。
“哈哈哈哈……”
他抬手捂脸。
“因为认知啊！我们都是鬼魂！我们都有怨气！自己凝聚自己的亲人冒牌货，怎么不可以？！”
萧疯子说话很刺耳。
但他说得有道理。
听得鹿永脸上和心里都是一片绝望。
他脑海再度浮现黄沙漫天中，那张平静看着他淡笑的容颜。
如果这一切才是真相。
那真的还不如屏蔽他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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